升旗仪式结束，林深下台找到祁安：“拍得怎么样？”
祁安拍拍自己的胸脯：“哥，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
林深心道，就是因为你才有点不放心呢。
他接过相机翻了翻，看过好几张以后表情才放松下来。
相机里的那张照片虽然和记忆里的不完全一样，但是已经基本吻合了。
林深小心地保存下来，然后拍了拍祁安跟李泽祥的肩膀：“下回请你们吃饭。”
说完他就急匆匆先回去了。
林深也没去教室，利用大课间的时间去学校文印室把照片打了出来，顺便存了份电子版到自己手机里。
“小伙子真俊啊。”
文艺店里的老师是个六十多岁的老爷爷，以前高校经济管理系的教授，退休后也没憋住就来一中做了个闲职。
他看到林深这么深情款款盯着自己的照片看，笑道：“爱美是人之常情嘛，老头我懂。”
莫名被打趣了林深微窘：“不是……”
“真的，你还要不要打印了，我给你多打印几张？小伙子帅的很，一定很多小姑娘要吧，我跟你说，你啊可以五块钱一张卖出去，到时候……”
林深：“……不了，谢谢老师。”
他赶紧接过自己的照片逃也似地跑出去。
“你这么急冲冲跑哪去了？”
教室里，祁安正跟鹿呦呦聊今早林深找他拍照的事情。
“你别说，我以前不知道林深是这么臭屁一人，国旗下讲个话竟然还要拍照纪念哈哈哈哈。”
祁安半开玩笑地说开。
鹿呦呦挑眉看着额头微微冒汗的林深，双手环胸：“不是吧，真叫人给你拍照了？我说今早怎么没看见祁安呢。”
林深缓了缓气息，回笑道：“怎么，我能留张自己的照片了吗？”
鹿呦呦摇头：“当然行啊，但这就学校里讲次话，你弄这么正式干嘛。”
鹿呦呦笑着看林深白色的衬衫，本来整齐的发丝因为跑步而微微凌乱。
但还是能看出，林深很重视这次演讲。
“唔，那是相当重视的。”
林深摊开手心露出张五寸照片：“你不是答应我说，要给我画一幅画吗，就这张。”
林深盯着鹿呦呦没移开眼，好像要把鹿呦呦的第一反应看进心里去似的。
他褐色的瞳孔微闪：“你可要画的好看一点啊。”
鹿呦呦歪头从林深手心里捻起那张照片，祁安也跟着凑过去：“我去，速度啊，这就打印出来了。”
他扫了眼：“呦姐你看，我技术多好，把我们深哥拍的多好看啊。”
他作势想伸手拿过来显摆一下，但是被鹿呦呦躲过去了。
她横了一眼祁安，后者立马安静。
鹿呦呦怔怔地盯着面前这张照片，心里忽的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还真挺好看的。”
沉思了好久，她抬头笑：“我会好好画的，大帅哥。”
林深一直盯着鹿呦呦，他知道，她和他不一样，她是真的一点都不记得。
暑假他发了一次大烧，睡梦中的那些事情好像完全真实存在过似的，他脑海里无比清晰地印着自己另一种人生轨迹，他茫然，他害怕，他多希望有人能和他一样记得这些，但又不希望那样的人生在鹿呦呦身上重来一次。
他沉默了良久，久到鹿呦呦的嘴角弧度放下，挑眉：“不信我？”
林深才怔怔回神，他摇头，看着面前这个依旧鲜活又真实的人，浅笑：“当然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