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昕然眼神簇着戏谑，还想说些什么调笑的话，却在易茜的警告下默默咽了回去，认真想了想，唔了一声，“好像除了大学那会儿轰动的恋情，后来也真的没听说过他身边有人，包括玩女人，他不是走这个路线的。”
上城很繁华，当然也很复杂，包括他们这个顶层的圈子。
富二代富二代，他们这群富二代，标签可比网络上认知的富二代要复杂得多。
玩法分圈子，也分阶段。
有些过分的，是上不了台面的，但是大家默许，因为只要不涉及触犯法律，你情我愿，大家各自安好，见怪不怪，谁也别拿道德限制谁，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游戏。
所以有没有女朋友，有没有婚姻，这些表面的东西，都是给别人看的，拿来遮羞的，背地里玩的，那才是真实的生活。
董昕然也是上城土生土长的名门之后，生在这个圈子里，她知道这些游戏规则，也熟络这些规则，所以她理解。
对于玩女人的男人，她看得太多了，不至于跟外面那些个纯情的看客一样唧唧歪歪满腹道德鸡汤拼命灌。
只要你出的筹码刚好是对方需要的，彼此接受，各自欢喜。
但颜翊不是这种玩法的玩家。
他很自律。
也只有这么个说法能解释他混迹这个圈子这么久，一直都零风评的原因。
易茜靠在椅背上，垂眸沉思。
空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董昕然玩味地瞧着她，试图想要从她的表情里看出些什么。
“我仔细想了想……”
隔了很久，董昕然才悠悠开口：“他完全长在你的审美上，你不可能对他毫无感觉。”
体格，轮廓风格，身上过于浓烈的雄性荷尔蒙气息……全部都是易茜的择偶标准，她怎么会这么矜持？
只见对面的女人漫不经心地轻笑出声，开始噼里啪啦在键盘上打字进入工作状态，敷衍道：“时机很重要，现在还不是时候。”
是喜欢但还不到可以追的时机，还是说现在没有心情喜欢？
董昕然对这么模棱两可的回答陷入了思考。
傍晚。
六点刚到，董昕然就跟易茜到了上城最富盛名的酒店门口。
“你确定人家真的肯见我们？”
施施然进了电梯，易茜还穿着今天上班的套装，没有特意换身轻便的裙子，有些慵懒倚靠在身后的横栏上，对着正面的电梯反光镜面玻璃轻轻抬手整了整刘海。
董昕然手机还在回复信息，勾唇自信一笑：“昨晚跟童少爷做了个交易，这次机会，他愿意给。”
当然，她说的客气了些，本来这个机会就是她的，不过是这个心机男人捷足先登，用了比她多的金钱去腐化她以为的不食人间烟火艺术家。
易茜嗤笑：“你们之间倒是有商有量。”
董昕然像是听不出她的言外之意，煞有其事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夫妻嘛，即便是假的，多少也要给点面子。”
“……”
已经习惯了眼前这个女人的这种事不关己的态度，易茜闭嘴，不再接话。
电梯到了顶楼的时候，门一打开，已经有服务生站着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