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岳红了眼眶。
手放在轮椅的扶手上轻轻发颤。
他开口声音里带着哽咽，“这里面放着你母亲的骨灰，去看看她吧，这么多年你也没去过。”
城漾抬头，“母亲的坟，是您派人挖了。”
白岳，“她年轻的时候受了欺负，死后也该呆在家里，我怎么能忍心让她受委屈？”
在家里弄了个坟墓，想想都让人觉得后背发凉。
可所有人却觉得这件事却在情理之中。
白岳，吩咐道：“今天晚上和你舅舅们见一面吧，其实你们早已经见过面了。”
城漾刚刚听初晚说过，他们以前帮自己的事情。
可能就是之前见过吧。
城漾抬头，“外……外公，我想进去看看她。”
白岳摆摆手，“去吧，和晚晚一起去吧。”
初晚牵过他的手，推开透明的玻璃门，走了进去。
温暖的玻璃花房，有些闷，但是花香弥漫，带着几分迷离的气息。
她的小坟墓被放在花团锦簇的中央，盛开的花朵拥簇着。
墓碑上的照片，女孩笑的可爱灿烂，明艳动人的笑脸刺得他心脏发疼。
他喉头发涩，喉结上下滑动几下，没有说话。
低头整整自己微乱的衣摆，赶紧收拾平整，就像一个乖宝宝，去见自己妈妈一样。
初晚站在他身边。
看着城漾手指抚上她的照片，自言自语，“她如果没有嫁入我们家的话，肯定这一生就平安喜乐。”
偏偏却嫁到城家，被讨厌，甚至连生命都丢在了青春年华。
初晚反驳他，“可能你就是让她遗憾的人生里带来光亮的色彩珍宝吧。”
毕竟当初说什么都要生下他，在生死关头也是想要护住她。
初晚：“所以张玉后半辈子应该用她的余生来赔偿你妈妈。”
前半生享尽了荣华富贵，后半生跟着张导演也能安生度日。
岂不是太便宜她？
城漾手指一顿，“他们两个我都不会放过。”
白岳坐在花房门口，拿出手机给其他人打电话，“他来了，今天下午就回来看看吧，毕竟也是小芷唯一的骨血，对了顾家大小姐也来了，准备好见面礼。”
初晚：“张玉那边我已经派人监视了，后续行程动态会发到你的手机上。”
城漾：“嗯。”
白家众人下午时分就匆匆赶到庄园来。
白纸是家里的老幺，上面有三个哥哥，白天奇，白天楚，白天洛。
“爸，我就知道您想见他，可偏偏还过不去自己心里那关，看见小漾长得如此的优秀，您现在也该放心了，妹妹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白天奇说着瞥了一眼楼上。
白岳没说话，把手边的木质盒子放到兄弟三人面前，“打开看看吧，这是顾长荣那个老小子托着她孙女送来的。”
白天洛接过盒子，“顾老？亏他还惦记着你，我们要不要回个礼？”
他打开盒子，里面躺着的是一颗破损发黄的子弹。
白岳接过，忽然回忆了许多往事，眼里含泪失笑，“这老小子，是在说让我别给他孙女下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