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些叔叔伯伯辈儿的，满脑子只有拉红线。”秦燕叉起小蛮腰，“葭月节寓意迎冬神，今天出门极易遇喜事呢，我要去凤遥府赶头一批福绢花，求冬神眷顾！”
“那你可得早点去。”徐祺提笔润着墨，道，“听几位当差的朋友讲，预计今晚凤遥府和南远司两地的人数将破万，昭阳湖倒是还好。”
“那当然。”站在书柜前整理文档的吴大人插话，“普通人能玩得起今晚的画舫？随便包一艘都是天价，对了，怎么没见卓寺丞。”
徐祺憋着笑道：“唔……忙要紧事儿。”
“哎呀，还有几本卷册急等着过目。”吴大人自言自语着往外走，“算了，直接找仲老吧。”
另两人闻言，跟着起身道：“去南院？一块儿。”
这一走，只剩下徐寺正、秦小吏以及窝在东侧耳房，阖眼假寐的卫捕头。
见屋子里没外人了，徐祺叹息：“昭阳湖上船来船往，不知卓爷又会掀起什么浪花，再等个把月，元日一过，便要步入二十五岁‘高龄’了呢。”
“你不也快二十有二了，说得自己多年轻似的。”秦燕心直口快道。
“我可不一样。”徐寺正喜气洋洋的搓手，“不瞒尔等，上个月相了门亲，那姑娘年芳十八，水灵灵的，嗓音细细软软，只待明年开春寻摸个好日子，你徐哥我，就要有媳妇儿啦！”
“这么突然。”惊讶过后，真心为同僚感到高兴，秦小吏大大咧咧的拱了下手，“先道个喜，有此等好事，干嘛不早早公开，还藏着掖着的。”
“这不是，怕刺激到卓爷么，晚些再说。”
墨琉槿睁开眼：“恭喜了。”
“咳，到时候别忘了来喝一杯喜酒。”徐祺略微羞赧的笑道。
到时候？春暖花开之际，她大概已经回西兖了罢。
“好，尽量。”
没察觉出话里的古怪，秦小吏倚着门问：“琉槿姐去哪处看，一起呗。”
她淡声道：“不了，人挤人，累。”
“你刚归京又被刑部叫去使唤，没兴趣走动也正常，只可惜，一年一次，明年还不知道有没有如此盛大的灯会了。”
这厢，徐寺正仍在盘算着“老大难”卓小侯爷的事，左思右想，灵机一动：“你们说，如果派几个兄弟暗中监视着，一有情况，便抢先出动，怎么样？就算用不上武力，悄悄帮点小忙，亦是极好的呀。”
秦燕不得不点破他的美好想法：“先不谈风花雪月的时刻，一群大老爷们鬼鬼祟祟跟在后头，有多煞风景，以你们的功夫，怕是除了吓坏郡主，给卓大人添堵外，并无其他用处。”
徐祺不服气，梗着脖子反驳：“咱们的身手……”
刚出口即被打断。
“再者。”加重语气，小姑娘意味深长道，“包画舫的银子，谁付得起？”
徐寺正登时闭紧了嘴巴。
谈钱伤感情，却是事实。
这时，角落响起清冷的女声：“我或许……可以帮忙。”
“陆大人邀你夜游昭阳湖！？”秦燕不敢置信的瞠大眼。
“嗯。”
“姓陆名言，字元倬？官拜刑部司郎中的那位？你确定？”由于太过激动，嗓子甚至有些沙哑。
她不明所以，解释道：“这次协助查办的，正是他经手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