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本想好好同蔡梓宥辩论一番，可再一想到顾远野拿走陈氏股份的事，她就觉得，确实，自己恐怕确实是没有混迹生意场的精明。“那你打算去哪里读书？”
“英国。”
“挺好的。”殷澈满怀深意地点点头，“适合你。”
“嗯哼。”站起来，走到餐桌前，与殷澈面对面，蔡梓宥宛如一个长辈在看着胡作非为的小辈，满脸慈爱道：“说吧，你找我来，到底是要做什么呢？”
眉梢轻跳了一下，殷澈垂眼：“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她将语速放慢，“我总是在想，到底是什么让我变成了现在的自己。”
“所以？”
“所以……你知道原因吗？”抬起脸来，殷澈诚恳地望着蔡梓宥，她用一种天真懵懂的语气道：“我们是好朋友。”
简单来说，她在卖萌。
这一招对蔡梓宥没有什么作用，他没回答问题，而是同殷澈兜圈子，“我以为你已经记起来了。”
“每次我以为自己记得差不多了，结果又会冒出来许多我不知道的事情。原来，我想起来的只是一小部分，就像是女娲补天，越补发现漏的越多！”殷澈感慨。
故作深沉地轻点了头，蔡梓宥闭紧双唇，坚决不说话。
“所以……”殷澈再看他，“你知道吗？”直白的，简洁的。不多说其他任何话语，不给蔡梓宥任何迂回的机会。
“知道一些。”
“比如呢？”穷追不舍。
蔡梓宥歪着头，视线扎在地面，“殷衡不是你父亲的儿子。”
“那他是谁的儿子？”
闻此，蔡梓宥看向殷澈。眼神交会之时，他道：“不知道。”
是真的不知道？还是不愿说呢？
怀揣着自以为是的好意，将真相闷在谎言之下。
殷澈难以确定。她从蔡梓宥的眼里读不出任何，可她直觉他是知道实情的。但细想来，她的直觉不过是源于她的怀疑，她怀疑身边的人，连张叔都怀疑。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怀疑，却还是忍不住要怀疑他们。
这是她的本性吗？说白了，她还是那只小狐狸。
“真的吗？”殷澈再问，她笑一笑，“可我觉得你是知道的。你迟疑了。”她劝说道：“既然你都已经打算从这些事情里抽离出去了。为什么不能拉我一把呢？”
我们是好朋友。
为什么不能拉我一把呢？
最后一句反问似乎让蔡梓宥有些心动，他动了动嘴，有什么呼之欲出，可犹疑反复半天，到底还是简单的一句：“我真的不知道。”
语毕，他开始努力填充细节，“我们虽然是朋友，但是那不代表我们什么都会共享。我们都会有自己的小秘密。我们也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对彼此也并非是完全信任的状态。再者，你只是偶尔才会告诉我一些小的事情。”
那般用力的解释，不知是在劝说别人，还是在劝说自己。
“小的事情……指的是什么？”殷澈见缝插针。
“殷衡不是你父亲的儿子。”蔡梓宥聪明，不再牵扯其他事情，只是重复已经说过的。如此，最为保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