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学。”
三个字，跟砸在老郑教授心头一般，让他猛地反应了过来：“你就是秦笙？！”
秦笙：“嗯？”
忍不住多看了老教授一眼。
胡子和头发都白的差不多了，估摸着跟她爷爷们差不多的年纪，但可能因为一直在岗位上，所以各方面的状态挺不错。
尤其是……反应很快？
这都能猜到？
老郑教授被她看的还挺难为情的，下意识的摸了摸胡子就有点尴尬的解释了一句：“我听孙院长提起过你。”
孙院长？
秦笙回忆了下，想起来了。
孙院长，物理学院的院长，之前在沈慕的校长办公室见过一面。
秦笙点了点头，没有就这个话题深聊的意思，指了指讲台下方就道：“我可以下去了？”
老郑教授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转头对上正一脸好奇的看着他和秦笙的一整个班的学生，到嘴的话就顿住了。
摆了摆手：“去吧。”
秦笙和裴泠都下去了。
老郑教授把PPT翻回先前的位置，继续他的课。
但因为裴泠和秦笙的这一段插曲，别说学生们心思浮动了，就连老郑教授都有些沉不下心，一节课上的略显仓促。
好不容易等到了下课铃打响，老郑教授暂且按下了几名上讲台问问题的学生，第一时间喊住了准备往离开的秦笙和裴泠：“你们两个，等等！”
一边说着也顾不上别的人，匆忙赶了过去。
老人家脸上的急切太明显了，秦笙想忽视都忽视不了，想了想便顿住了脚步，等人站稳了，气息平稳点了，就问道：“郑教授找我们有事？”
老郑教授点了点头：“对。”
视线撇过周围，再度颔首：“有时间吗，可以聊几句吗？”
秦笙看了身边的裴泠一眼，顿了顿，最终点了点头：“好。”
三人去了边上的一间空教室。
老郑教授一把年纪了，也做不了跟两个小姑娘拐弯抹角打探消息的事情，因此方一站定，就开门见山的问：“听说你手上有逆转基因的药物。”
秦笙没想到对方问的是这方面的问题，稍许一愣，随即若有所思道：“宋教授说的？”
没否认，那就是是了。
老郑教授目光都亮了几分：“药的效果怎么样，验证过了吗，可以给我一些吗？”
说着又觉得这话不太对，立刻补充道：“我是说卖，我们物理学院这边想要买一些你手头的逆转基因药物，可以吗？”
倒不是老郑教授不想直接要，可惜的是秦笙和宋易所在的实验室除了一个实验场地，其他的设备，物件，全都是宋易私人置办布置的，是他的私人实验室。
因此就算大家同属一个学校，按学校规定各学院实验室之间可以交换资源，他也不好意思伸手就要啊。
那就只能买了。
不过也没事，他们物理学院，尤其是他们核科学和技术这个组还是挺有钱的，买些实验药应该问题不大，就是不知道药效……
老郑教授目光炯炯的看着秦笙。
秦笙被他看得一默，回答道：“第一轮做出来的药药效还可以，对非自发的外因变异有一定的效果。”
秦笙回忆了下这段时间得到的数据，继续道：“情况不算严重的，时间在两年以内的，基本上可以逆转回初始的基因，但要是情况严重或者时间太长的，效果就要打折扣了，只能起到遏制继续变坏的结果。”
老郑教授目光一亮：“那就够了！”
秦笙若有所思的看着他：“教授身边，有这样的人？”
老郑教授神情一顿，这才发现自己激动之下说漏嘴了，立刻清咳一声掩饰了过去。
顺便想到了一件事：“你手头有这样的人，这个结果是怎么得出来的？”
那些实验人的事，秦笙就不可能告诉他了，闻言就挺奇异的看了他一眼，道：“教授没听说过一种生物吗？”
“什么？”老郑教授下意识的问。
秦笙：“小白鼠。”
老郑教授：“……”
好吧。
他按了按眉心，没再试图打探，重新把话题扯了回来：“所以，这种药可以卖我一些吗？”
秦笙实话实话：“没有了，都喂小白鼠了。”
老郑教授：“！！！”
合着说了半天都白说了？！
那倒不至于。
秦笙眼中幽色一闪而过，面上却是一贯的清冷，道：“不过郑老教授实在需要的话，我可以抽时间再做一批。”
“想要效果更好的也可以，过段时间我们会开展第二轮的实验，已经有了些改进的想法，不出意外，第二轮的药效果会更好，治愈后的后遗症也会更小。”
老郑教授目光更亮了。
但他都活了这把岁数了，什么场面没见过，当然知道天下没有掉馅饼的好事。
尤其是说这话的人秦笙。
从头到尾，对方都表现的不怎么上心的模样，这会儿却突然莫名的热情，要说这其中没有猫腻，小孩子都不信。
老郑教授定定的看着她片刻，却什么也没能看出来，只能叹息的问道：“说吧，你想要什么。”
和聪明人说话还是挺让人轻松的，秦笙弯了弯唇，语速轻缓的道：“导致基因变异出现的东西。”
老郑教授倏然抬眸，略松垮的面皮肉眼可见的抽搐了一下。
一句“你怎么知道”差点脱口而出。
不过下一瞬便反应了过来。
不由再度扶额叹息：“老了，果然是老了啊。”
稍微一个不注意就漏出了信息，而对方看似年纪轻轻，无害又冷淡的模样，实际上啊，听着仔细着呢，心思又足够缜密。
他不过是说了句“买一些”，她便察觉到了他身边需要这种药的不止一人，从而推断出了必定是他们这边有什么东西导致了大范围的变异。
老郑教授忍不住赞道：“难怪四大院的院长都抢着要你，后生可畏啊。”
秦笙没有就这个话题做出反应，只静静的等着他的回答。
老郑教授也明白了，不过还是没有立刻答应，只问秦笙要了联系方式后道：“明天放学之前给你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