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以前规矩一样，一分为三，我只要其中之一。”顾轻书没跟他客气。
“没事没事！”黄玉文摆摆手，他还没把这三十万两放在眼里。“远的不说，咱们这三个月来，赚了也有上百万两了，我那赌场叫你这么一改，一日之内的进项都快有上万两白银了！”
“做兄弟的都记在心里呢，你就别跟我客气了。”
顾轻书斜眼看他：“这不是客气，是规矩。”
黄玉文语塞，半天才道：“那行吧……”
“钱就算了，这个你可得要收下。”他递过来两个盒子。“这是两棵百年老参。”
“人参这东西其实不算难见，只是盛京这几年也不知道怎么了，勋贵世家都流行起囤积人参的事来，市面上的好参不常见，这两棵还是有人挖了拿到我家药坊来卖，我正好瞧见，让人给你留的。”
长安询问地看向顾轻书，顾轻书颔首。
“谢了。”
“自家兄弟，不过。”黄玉文摸了下鼻子。“你确定你写的策论，真的能用吗？”
他昨晚醉生梦死，根本就忘记了还有策论这回事。
盛京内有着各大书院，然而科考的质量却一年不如一年，为了督促学子进步，翰林院提出了每月一次书考大比。
但凡是在书院内读书的，都得要参加。
若是文章写得好了，还有可能被提拔进入直属于朝廷的国安院中。
而黄玉文本就是在国安院内就读，原也不必跟人比这个。可惜他姐姐对他学业很是看重，隔三差五就要关照他一下。
这些年来，书考大比还变成了宫中娘娘的一种攀比方式。
他考得差了，贵妃脸上无光。所以到后来，黄玉文都是被迫参与。
可他哪有这能耐啊？
没遇见顾轻书之前，他都是找人代笔。昨天睡过了头，找代笔都来不及了。策论这种东西，尤其他们这种是要呈交上去面圣的，写起来格外费劲。
没有个三五天，是别想写好了。
他差人去问从前的代笔时，人家忙得连面都没露。
可要是不交，他估摸着姐姐能连夜拎着刀上门来砍他。
走投无路之下，才听了顾轻书的，让顾轻书给他写。可是问题来了，顾轻书一个混迹赌场那么得心应手的人，还能写好策论？
黄玉文觉得脖颈发凉。
说不定他姐姐这么晚叫嬷嬷过来，就是为了收拾他的。
“不能，通篇都是胡说八道。”正好车停在了侯府，顾轻书走得头也不回。
黄玉文反应过来，歪着头冲里头喊：“顾衍之！你要是有良心的话，明年今日记得给我多烧点纸钱！”
顾轻书只留给他一个潇洒的背影。
长安捧着两棵百年老参，小跑着跟上她。
夜里的永安侯府，像是一座在黑暗里蛰伏着的巨兽，呲着巨口，等待着猎物自动上门。
顾家所住的小院很偏，一路从繁花似锦的大门口走进来，至荒凉无人处，便是小院所在了。
说是小院，其实也就是三间破败的屋子。
顾轻书他们刚进门，锦歌就迎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