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然也是没了办法，他不这样做，根本减免不了那些新人的牺牲，经历过这种战斗的还好说，但是以后还是会有一些新人会面对难以承受的心理压力，这个问题不解决的话，这个损失就弥补不了。
他想了很久，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解决。
“嗯，办法倒是有，但我也不知道能有多大效果，我试一下吧。”周筱艺皱眉想了一下，这种情况她也没遇到过，但试一试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强。
“那好，我先去跟凌云说清，以后我不在的话，有什么问题你就找他。”点头笑了笑，莫然便离开了房间。
他回来也没多大会儿，但给周筱艺带来的变化却是很大。
但莫然却未曾在意。
······
“不明白？”
“嗯，我有些不大理解，为什么不直接带人分成两队从两边进攻呢？这样既可以影响到对方的注意力，也可以随机应变，这不是你之前交给我的么？”
威廉紧皱着眉头，一脸不解地望向莫然。
莫然之前说的上次战斗就是用的分开进攻，扰乱敌人实现，分化敌人实力的战斗模式，并且给了他一些解释，他从中学习到了不少。
但现在莫然又用一种假设的相类似的情况来让他拟定战斗方案，他只是稍微变通了一下，但大体的作战方针还是没变的。
可莫然却说他错了，他错在哪儿了？
“OK，我问你，这两种情况的不同之处在哪儿？”莫然捏了捏眉心，教学生这回事儿真是累人啊。
“不同的地方，应该是在于两次进攻时的对象已知资料不一样。”深想了一下，威廉回道。
莫然将上次的战斗详细过程简明扼要地跟威廉阐述了一遍，他是上次战斗的总指挥，而且还全程参与了战斗，自然是比别人都要理解这场战斗的优缺点在哪儿。
但是讲给威廉说，他无法完全地模拟出当时的战斗场景，只能够根据莫然的描述大致的幻想出一个虚拟地图出来，可以说他的想象完全是莫然的主观意识。
而后边儿莫然给他说的就更简单了，不说组织的资料不够详尽，就连战斗力评估都没有。
两相比较之下，信息不完整自然是最大的不同了。
“没错，资料不足！关键点就在这儿。”看这小子终于开窍了，莫然老怀甚慰啊，一步步诱导终于让他走上正途了哇，做老师，太难了。
“我选择兵分两路，在敌方能够探测到我们行动动向的前提下，依旧这么做，为的是什么？就像你说的，分化兵力！而对方的兵力分化了，我们的同样也分化了，而且对方比我们距离近，更容易进行支援，我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想过没有？”
“没有。”
莫然以手抚膺坐长叹，这小伙子学习能力很强，但是你需要让他了解到原因，他才能举一反三，否则，比常人更加容易犯错啊，而他这个老师现在快要暴走了。
一个简简单单的‘没有’差点儿将他噎个半死，没想过难道就不会想想？长脑袋干啥使的？
“好吧，很简单，那就是为了让对方不能形成一股强势的士气。这样说吧，千军万马站在你面前的气势和分化成十几个人一波波的单独来到你面前的感觉会一样么？”没办法，莫然只好给他简单化地去解释。
“当然不一样！”威廉很认真的说道，千军万马和十几人怎么可能相同呢？他虽然没有真正经历过莫然说的那种厮杀战场，但至少他能明白这之中的差距，他不傻好不好。
“那就对了，蓝山组织因为经历过数场大规模团战，他们的团队协作能力很强，而我方的战斗能力和基本素质是良莠不齐的，正面对战，我们只能被迅速消灭，而分化之后，虽然人数上并没有改变，但是心理上却没有那么大的压力，这算是战斗心理的一个小小应用。”
威廉似有所觉地点了点头，沉思了一会儿露出了然的神色，莫然就知道这伙计终于明白了。
这才继续开口：“而战争是千变万化的，就算是同样的场景，同样的人，同样的天气，如果重新发生一次，也有很大可能，战斗的最终结果是完全相反的。因为一个人的站位稍微改变一下，可能就会死掉或者躲过死厄，这对于战斗的影响看似并不大，但积少成多，就算是数千人的战斗，一个个小小的变化也可能会影响到大局，所以，战斗没有一个固定的模式，需要的是指挥者临场应变的能力，而你需要学的就是一个字——变！”
莫然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缓了口气才继续道：“话题转回来，我之所以敢于放心大胆地分化兵力，就是因为我有一些已经被确认的情报在手，根据这些情报，加以利用，制定出来的战斗计划，有时候看似冒险，实则是经过了详细的计算和规整之后才定下的。”
威廉静耳倾听着莫然说的每一句话，将这些都牢牢地记在心里，时不时地还会在草纸上写下几个重要的单词，一些不大理解的地方会标记上特定的符号。
这几天以来，莫然带给他的战斗知识太多了，几乎就是填鸭式的知识输入，他要一遍遍地去捋顺，有些自己实在想不明白的才会来问莫然。
而莫然教给他的从来都不是怎么去战斗，如何如何指挥人从来都不会去提及。
他教给威廉的是，怎么去分析一场战斗，只有将战斗的前前后后全都分析透彻了，才会知道面对一些情况该怎么去面对，莫然不能将他自己的所有想法全都灌输给威廉，毕竟很多时候，有些想法是突然冒出来的，面对一种情况可能会有好几种想法，若是都教给他，那他什么都不用做了。
而威廉欠缺的就是这些，虽然他战斗经验同样匮乏，但是这些都需要他慢慢地去磨练，而不是由莫然教授，只有自己体会来的才是最印象深刻的。
现在之所以这样教导他，就是要将他引上这条路，等他入门了，就不需要莫然去操心了，他自然会慢慢地习惯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