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启肇上下打量着她，语气不怀好意：“早知道你长得这副样子，当初本王就该听从父皇之命，娶了你，也省得你去祸害我皇兄了。”
秦落羽吃了一惊，“你什么意思？”
“去洛城和亲的，本该是本王。本王不乐意娶，皇兄替我娶了你。”
陵启肇冷笑，“谁知道大秦国压根就没想真和亲，害死我父皇，还差点害了我皇兄。”
秦落羽：“……”
心情略复杂。
这一点书中倒是没说过，她一直以为自己本来的和亲对象就是陵君行，没想到这中间还有这一层曲折。
所以她本是个没人要的新娘，陵君行知道父皇和亲是假，攻打大秦是真，所以勉为其难娶了她？
“你早就该死了。让你多活一天，都是皇兄的恩赐。”
陵启肇盯着她，眼里恨意丛生。
所有人都觉得皇兄留她性命，是为了议和。
他一开始也是这么觉得的。
可后来，却渐渐发现，或许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若只是为了议和，皇兄根本没必要让清妍搬出宫外，更没有必要带她出席那夜岱山行宫的晚宴。
陵国历来规矩，夜宴本来并非一定要皇后出席的。
可皇兄愣是让她跟在自己身边，让她以皇后之尊在百官前露脸，接受百官的朝贺，这分明是向众人承认了她的地位。
也是用另一种方式向众人宣告，她并非只是出于议和而封的皇后，所以，不要试图动她的主意。
这是陵启肇最不愿看到的一幕。
他太了解皇兄了，这么多年，皇兄从来不曾对哪位女子，有过这样明里暗里刻意关照的时候。
他宁愿皇兄真的只是因为议和封大秦三公主为后，也不愿意皇兄对这个敌国公主生出半点感情。
既然皇兄舍不得杀她，那就让他，来替他杀。
陵启肇扫了眼秦落羽身后的山崖，阴恻恻地盯着她，“本王为你选的这个埋骨之所，如何？”
秦落羽心里拔凉拔凉的，但面上却没慌：“你若是杀了我，你皇兄不会善罢甘休的。”
陵启肇不屑地扯了扯唇，“怎么，我皇兄宠了你几日，你不会真以为在他心里，你这个敌国公主，能比得上血脉亲缘吧？”
皇兄再宠这个大秦三公主，那又如何。
遇到清妍落水，就算是清妍先挑事，皇兄还不是轻拿轻放，对这位三公主说罚就罚？
他杀了这位大秦三公主，少不得会受些罚，可罚罚也就过去了。
“可你应该知道，皇上一心想要促成两国议和。”
秦落羽试图拿两国议和之事来劝陵启肇，“我要是死了，议和不会成功。”
陵启肇睨了眼秦落羽，皮笑肉不笑道：“议和不成，正是本王所愿。本王倒是巴不得陵国与大秦一战。”
陵启肇到现在也不太能理解皇兄议和的做法。
明明大秦与陵国有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为何不奋死与大秦一搏，非要委曲求全地议和。
当日朝堂之上，他是议和最坚定的反对派，私下里也没少找皇兄，想要试图劝他放弃议和。
可惜，皇兄是铁了心要走这条路，绝不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