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回去...报信！”鬼子看着被拽倒在面前的皇协军，习惯性吆喝。
卢元贵却只想尽快离开这里，却被太君给拌翻在地，浑身上下都在痛，活动了一下身体，还好没有骨折...
对太君的吆喝声充耳不闻。
“你的...八嘎...”见这狗东西竟敢对自己的话无视，上等兵怒了。
听到熟悉的骂声…卢元贵骨子里奴性恢复，终于看清楚面前场景…
一个太君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对他呲牙的另两个中了枪，看他们模样，连步枪都拿不动。
想逃命的念头越来强烈。
谁敢拦住自己逃命，谁就是在要自己的命。
毫不犹豫举枪，麻利拉栓，枪口对准稍远点的鬼子脑袋搂火。
砰...
子弹从眼窝中出，在鬼子后脑勺处开了一朵花儿...
抓住自己裤腿的那位距离太近，步枪太长，不大好使...
回想起皇军教官训练近战示范动作，抬起枪托砸在旁边发懵的鬼子脸上。
惨叫声开始传开...
还不松手？
跟着砸第二下，第三下...
直到将这鬼子还算坚硬的脑袋砸碎...
跟着手脚并用拼命往北跑…
身旁不时有子弹呼啸而过...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也许是距离太远，八路那边呼啸而来的子弹，并没能击中目标。
先前鬼子托大半蹲在地上射击，成为静态目标靶子，才先后中弹...
勉强答应当精确射击组长的唐大狗，看到这么大场面几乎连汤都没喝着：“特么停火...子弹不是大风刮来的，赶紧停火...”
“可是排长，有个伪军往北边跑了！”有人不甘心。
“跑了好啊，等他把消息传出去，以后看那些投鬼子的汉奸、伪军还敢小瞧咱八爷不...”大狗满不在乎，弄出这么大的场面，鬼子肯定早已知道伪军遭遇伏击，不用担心逃掉的伪军会去向鬼子报信儿。
砰...
枪声再响。
唐大狗的命令似乎不那么奏效。
“特么你敢再开枪打他，老子跟你不共戴天！”
“走火了...”开枪的战士讪笑，公然违抗命令会被穿小鞋，走火嘛，谁也拿自己没辙...
大狗无奈，转头问旁边正跟举着望远镜观察小红缨嘀咕的柳元清：“哎，姓柳的，要不要去那边帮忙打扫战场？”
“别乱跑！”柳元清回头严厉警告。
跟着转回头黑着脸对趴在旁边的小辫儿嚷嚷：“向南包抄伪军分为内外两条线，现在打了他们外线，得小心他们反扑。”
“嘿嘿，你太高看他们了吧，现在他们要是没往北撤，姑奶奶就不姓常...”小红缨眼睛离开镜筒。
“伪军不经打我知道，挨了一下就撤，你这么肯定？”
“伪军投鬼子是为了活命，一个连眨眼间报销，你觉得他们还有那个胆子？”
“伪军中间混有鬼子，后面也有鬼子督战，他们敢往回跑？”
“嘿嘿，这时候鬼子要是敢阻拦他们逃命，信不信他们敢把枪口对准鬼子...”
“说的好像也有道理。”柳元清眼伤未好完全，死皮赖脸从胡义那边将小红缨借来当观察员，敌情分析差不多，只等在硝烟中打扫战场的战士回来报告情况。
似乎还有空闲时间，柳元清开始指点小红缨：“跟你说了，距离太远，尽量别打鬼子脑袋...目标太小，你瞄准时花的时间太长，射速上不来...”
“姑奶奶喜欢...”眼睛凑在瞄准镜后面观察的红指导员随口应了一声。
“你开了三枪，旁边那些免崽子全都开了五枪...你打得准速度没提上来杀的鬼子还不如他们...”
“我击毙鬼子，他们只是击伤...”
“在战场上，双方处于胶着状态，击伤敌人比击毙敌人更为有效...敌人伤一个至少要两个人来照料伤员，如果弃伤员不管，队伍中其他人又会兔死狐悲...甚至影响军心...”
小红缨终于不耐烦：“你说的这些，狐狸都讲过，你能不能别再叨叨？”
“你听说过，他们没听说过啊...”柳元清丝毫不恼，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竖起耳朵的精确射手们继续：“我再给大伙儿说说战场伪装要点...”
小红缨想不明白，杨疯子一句话甚少超过三个字，这货的话怎么就这么多呢？
难道，这就是狐狸说的互补？
西边跑回来一个身影，气喘吁吁：“报告总指挥、指导员，打扫战场时发现除了伪军外，还有很多鬼子尸体，数量还在统计...”
“伪军中有鬼子？”
“抓了个伪军活口，听他说，有一个小队鬼子混在他们中间...”
“特么死光没有？”大狗眼前一亮，他关心的重点是鬼子必须死。
“全弄死了...”
“停止打照明弹...”小红缨忽然脸色大变：“撤，赶紧敲锣，让打扫战场的人立即撤回来...”
“你刚才还说伪军会跑，又怎么了？”
“伪军会跑，混在西边伪军中间的那些鬼子不会跑...”
…
胡义带着万把细，已经绕到向南作正面佯攻的鬼子后面。
黑暗中，趴着一地身影。
运动战的精髓是出其不意，击杀敌有生力量而自己的伤亡尽量少。
小规模战斗打一枪咬敌人一口就跑，营级单位作战，不是想跑就能脱离。
胡义目的是拖住鬼子，让鬼子判断此时已腹背受敌，不敢轻易向东发动反扑。
“营长，前方发现鬼子外围警戒哨。”
“摸掉鬼子哨兵！必要时可以开枪。”胡义下令。
这时候，没必要再藏着掖着。
就是要让鬼子们知道有人在抄他们的后路...
...
从东面迂回、包抄投入两个小队加上两个皇协军连。
挨了地雷并不可怕，中尉根本不担心手下精英们的战斗力。
但始终没有人回来报信，中尉心里出现一丝不安。
赶紧派了两个鬼子过去联络。
叭...
砰砰砰...
北面五百余米位置，忽然响起枪声。
是警戒哨位置！
中尉心里开始不淡定，立即下令一个班过去查看。
十余鬼子迅速从地上起来，集合后三人一组往北小跑。
跑出不过百米。
异变突起。
北边的黑暗中骤然出现一团团闪光。
咻咻咻...
子弹破空声入耳。
跟着才听到...哒哒哒...哒哒哒...捷克式轻机枪咆哮声...
黑暗中，曳光弹带着长长的亮光像是一条条毒蛇。
子弹卑鄙地冲向往北查看哨兵情况的十余鬼子伍。
刺眼的弹道无情呼啸，在鬼子人群中撕扯。
“照明弹，射...”
随着照明弹升空，大至看到蹲在地上的黑压压的一片人影。
形势有变！
“集火！”
“距离，二百五至三百，仰角，六十...”就那么短短十几个字儿，万把细几乎吼破了喉咙：“齐射...”
没办法，黑夜中没法用旗语发事情施令，只能靠吼。
两门迫击炮，一字排开二十余具掷弹筒。
嗵嗵嗵...
鬼子竟然集中在一起，这时候不打着实浪费…
九营几乎亮出全部家底...
全歼这伙鬼子不大可能，但将鬼子击溃，问题应该不大！
胡义的想法与一般指挥员有所不同。
八路确实穷，但并不代表所有的八路都穷。
九营现在大量装备自动武器，除了没山炮之外，几乎能赶上总部特务团的营级装备。
如果连这些负责地方治安的鬼子都打不过，日后如何与鬼子主力作战部队面对面打？
战斗力，是打出来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