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你的腿……”
陈怀古有些疑惑，作为一个御灵师，肉身不应该萎缩才对。
在化形期之前，若是断手断脚之类的残疾，御灵师本人是没有办法的。
但是对于肉身的各类疾病，御灵师是有极强的恢复力的。
只要有灵界能量的存在，就可以不停滋养肉身，使得御灵师本人几乎免疫各类疾病的困扰。
像肌肉萎缩这类病症，对御灵师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大问题。
如果出现了肢体残缺，那才比较麻烦。
只有达到化形境，肉身重组之后，才能将失去的部分重新组合回来。
“我的契约灵伤得很重，几乎处在马上就要崩解的边缘。”小乐的母亲笑着说道，似乎对这个事情并不是很在意，“为了防止它继续恶化，我选择暂时失去行动能力，让它寄生在我的肉身之中，吸取我的生命力。”
“……情况这么严重吗？”
陈怀古很清楚，处于这个阶段的灵，寻常的救治手段都没有用。
它们灵体内部崩碎，连灵界能量都无法吸收。
姜离山的母亲承受了杜威一击后，也是处于这种状态。
只有主动去到灵界，让灵界无穷无尽的能量慢慢滋养。
可是小乐母亲的契约灵，显然还不想去到灵界，所以只能靠吸取生命力来慢慢恢复。
肉身的生命力是一种很玄乎的东西，就目前的手段来说，还无法彻底解释。
只知道它是维持肉身存活的关键要素。
生命体从婴儿到成年、受伤时自我愈合伤口、得病时自我痊愈等能力，其实都是生命力的体现。
这种能力，在某些方面甚至比灵界能量更强大！
灵受到重伤，无法吸收灵界能量时，却能靠吸收生命力来恢复！
不过，每个肉身的生命力是有限度的，它有一个总额，用一点就会少一点。
小乐的母亲用这种方法给契约灵治疗，其实就是在透支她自己的寿命。
“这样的情况……大概还需要多久？”陈怀古问道，“协会就没有做出什么行动吗？”
在陈怀古看来，小乐母亲这样的情况简直是不能忍受的。
御灵师协会的会员受伤之后，居然不管不顾？
难道就没有什么救助中心之类？
谁知小乐母亲却摇了摇头：“是我自己到这里来的，协会虽然有疗养院，但是我总不能让小乐一个人单独在外面生活。”
“小乐她……知道这一切吗？”
“她知道，她什么都知道。所以她才会提出主动在外面找些活来做。她很乐观，每天都给我打气，还搬了好些绿植来家里，说我看见那些植物，就能更快地恢复……”
陈怀古走出房门，看见小乐一个人在小院中叮叮当当地做着手工。
虽然有些汗，但是她一点都不在意。
“这就是会长让我来找她的理由吗？李氏失去了丈夫，小乐失去了父亲……也许只有同样失去过重要东西的两个心灵，才能更好地贴合在一起。”
陈怀古似乎有些明白了会长的用意。
“我先前看小乐已经拥有了御灵师的身体素质，是你一直在训练她吗？”陈怀古问道。
小乐的母亲点了点头：“从她小时候开始，我和她父亲就在把她往御灵师的方向培养，后来在……那件事之后，我成功将‘红鳞果’带回来给她服用，从那时候开始，她的身体素质就已经远超常人了。”
“原来是这样。”陈怀古点点头，“我可以现身和她谈谈吗？”
“请便。”
……
陈怀古来到小院，在灵界投影的掩饰下，偷偷观察着小乐。
看她很用心地画着一张设计图纸，上面画着的是一把半人多高的折扇。
这是今天她在店铺中刚拿回来的订单。
“你这里不对，扇骨的厚度应该加一些，不然那么大的折扇打开时，很容易折断。”陈怀古突然现身说道。
看着旁边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小乐被吓了一大跳，差点被手中的竹片割到手。
不过，很快她就冷静了下来。
她歪着脑袋，双马尾一高一低：“你也是御灵师？”
“看起来不像吗？”
“偷窥狂才不是御灵师！”
陈怀古：“？？？谁是偷窥狂？”
“你啊！”小乐叉着腰说道，“你要是没在旁边看那么久，怎么一下子就知道我这里的厚度不对？”
“你既然偷偷看了那么久，不是偷窥狂是什么？”
“……”
陈怀古一阵无言。
深呼吸了一口气之后，他决定岔开话题。
“你先前说也，除了我以外，你还接触过其他御灵师？”陈怀古问道。
“那当然，我接触的可多了！”小乐掰起了手指，“我爸我妈……晚潇姐姐……还有你……”
“晚潇姐姐？”陈怀古一愣，“你说的是陆晚潇？”
“当然了！不然还有谁？而且她也喜欢和你一样，在旁边突然冒出来！”
陈怀古好奇地问道：“她找你做什么？”
“唔……不知道哎，我就只见过一次她，那次她和我说了好多关于御灵师的事情。不过她好像很忙的样子，那次之后过了许久，她都没有来找过我了。”小乐似乎有些遗憾。
看来她很喜欢和陆晚潇呆在一起。
不过说来也正常，西大街本来就是陆家的势力范围，而小乐又是一个御灵师苗子，自然是应该早就被陆家盯上了。
“等等！”陈怀古眼睛一瞪，似乎想到了什么。
这小乐服用了‘红鳞果’，身体素质比一般人要强得多，成为御灵师之后，她的潜能才会真正释放出来。
这样的一个苗子，自然会是各大势力的争抢对象。
“会长那个老家伙，不会是知道了陆家正在接触小乐，所以才让我赶在陆家行动之前，来把这个小天才截胡了吧？”
他是为了和陆家抢人！
陈怀古越想越觉得这个才是会长的真实目的！
而且，小乐现在不属于任何势力，就算陈怀古现在让李氏与她缔结契约，她也只能算一个流浪御灵师！
不会受到御灵师协会里面那些条条框框的束缚！
“我好像，又被利用了？”陈怀古开始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