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云胧天的话，楚卿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意料之中。”
“这场不世之战，终究还是要来了。”
闻言，吕骁豪忍不住说道：“对了，我曾经听老魏他们说你是去九黎追小玖那丫头的？她人呢？回来了吗？”
“还有还有，那位尊主什么来历？我们怎么一点情报都没有。”
听着吕骁豪一连串的问句，楚卿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
“说啊，你看我干什么？”吕骁豪一阵干着急。
“事实上，你刚才问的两个问题其实都有一个共同的答案。”姜子衿的声音响了起来。
“小玖那丫头……就是九黎族的尊主。”
“什么！？”
此言一出，莫说吕骁豪了，就是云胧天都惊愕的说不出话。
一旁的韩尘约也是耸了耸肩，他们这些人初次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这个反应。
谁曾想到那个当初连生人都害怕的小家伙竟然会是整个九黎族的帝女？
“这怎么可能！？那丫头不是连生人都害怕吗？怎么可能会是九黎族那群凶残家伙的首领？”吕骁豪仍是不信，忍不住摇头。
“会不会是你搞错了？”
楚卿抬头望月，轻叹一声，“我倒是希望如此，可事实就是事实。”
楚卿的话让吕骁豪一阵沉默，虽然他也不愿意相信，可正如楚卿所说，事实就是事实，纵使他们再不愿意相信，也不得不信。
“事已至此，多说已无益。”楚卿轻叹一声，拍了拍二人的肩膀。
“下次见面，或许真的就是敌人了。”
说完，楚卿便摆了摆手，拉着姜子衿二人先回了营帐。
“夜已深，你们奔波这么久了，还是早点休息吧，讨论战事还是等明天醒来吧，也不差这一夜的。”
闻言，吕骁豪和云胧天对视一眼，皆是看出了各自眼中的无奈。
……
九黎边关，军营大帐。
此刻整座大帐寂静无比，除了左四右四总共八位蚩姓将军外，便再无外人在场，就连中间那张椅子都是空着的。
八位蚩姓将军皆是闭眼沉神，似乎在安静的感受着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八位蚩姓将军竟然先后睁开了眼睛，同一时间站了起来，随后迅速的单膝跪地，异口同声的大喝着。
“恭迎帝女冕下。”
“唰”
只见一道流光闪过，一道窈窕的倩影竟然凭空出现，玉足赤裸，凌空而行，径直朝着中间那张椅子而去。
但如果只是如此，或许在座的蚩姓将军们不会有任何意见，但怪就怪在他们的帝女身后，竟然还跟着一只五色小鹿。
五色小鹿看起来明显有些恐惧，当下紧紧的跟在帝女身后，而帝女也只是不断的用手摩梭着它的脑袋，微笑着安慰着它。
“尊主，您这是……”蚩二鼓起勇气，疑惑的说道。
“为何不唤出食铁凶兽？”
九黎帝女没有开口，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一瞬间，蚩二感觉如扼咽喉，赶忙低下头，不敢多说一句。
“本座如何选择，需要告诉你嘛？”九黎帝女的声音淡漠着响了起来。
“不敢，吾等将永远追随尊主，至死方休。”
蚩二与下方的蚩姓将军们近乎同一时间高声齐喝。
九黎帝女没有理会下方的众人，反而坐上了中间那把椅子，面带微笑的安抚着身边的五色小鹿。
九黎帝女没有再开口，而下方的八位蚩姓将军也依旧跪在地上，对她以示臣服。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终于，当九黎帝女再次抬起眼眸之时，这才神色淡漠的扫视了下方众人一眼。
“行了，都起来吧。”
八位蚩姓将军这才纷纷起身，但都只是站在原地，并没有再坐下。
“蚩六。”九黎帝女淡淡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末将在。”
蚩六上前一步，主动站了出来。
“大军准备的如何啊？”
“启禀尊主，四十万九黎铁骑，六十万九黎甲士皆以准备完毕，齐聚关前，直等尊主一声令下，便可长驱直入，踏破眼前那碍事的长城。”
“不错，准备的很好。”
九黎帝女点了点头，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声音淡漠如旧。
“既如此，那就传令全军，将大军趁夜开出边关，明日清晨便兵临长城之下吧。”
此言一出，一众蚩姓将军皆是大喜，同跪道：“吾等谨遵冕下之意。”
随后，只见八位蚩姓将军先后转身离开，同时去布置起了军队，让整个营帐又一次空置了下来，只留下九黎帝女一人。
九黎帝女这才又一次转过头来看着身边的五色鹿，一边抚摸着它的毛发，一边喃喃自语着。
“小鹿啊小鹿，你说我的选择……会是正确的吗？”
五色鹿虽通灵性，但并不会晓人言，自然不会为她解答疑惑，只是将脑袋埋在她的怀中。
这一日，九黎百万大军趁夜前进，举族南下，而当军中火把先后亮起的那一刻，天空顿时亮如白昼，足可见其声势浩荡。
“九黎族来了——”
“快去传令三军，通禀大将军。”
“紧急集合、紧急集合。”
“……”
随着长城特有的鼓声传遍其内外，一时间所有人都忙碌了起来，皆是披甲上阵，全身心以待。
但奇怪的是，闹出如此大动静的九黎军队却在长城军队集结完毕后反而没有了动静，就像是在给他们时间去充分的准备一般，安静的蛰伏在长城众人视线之内的远方。
“他们这是在等什么？”站在城墙头的楚卿不禁皱眉道。
尽管内心早有准备，知道这一天会到来，但当他真的看着下方那密密麻麻的军队时，还是忍不住一阵头皮发麻。
这一次，就连闭关许久的长城大祭司白灵墨也站在了楚卿的身边，脸色苍白更甚从前，给人一种虚弱到随时会被风给吹倒的感觉。
“不知道，但九黎族这一次的声势，还要远胜上一次。”白灵墨脸色难看的说道。
“恐怕这一次真的会是灭世之战了。”
白灵墨的话不禁让楚卿心头一颤，当他看着远处那铺天盖地而来的大军之时，不禁握紧了拳头。
真的……没有退路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