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无忧拍了拍脸，看着镜子里的人，戳了戳镜子。
指尖冰冷的触觉传来，才清醒了些。
陈言深，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前有惊人发言——我有女朋友，后有套路深。
程无忧接了捧水，想好好清醒清醒。
架子上的情侣款电动牙刷还立在那边，挤完牙膏，程无忧恍然惊觉，她忘记周周了！
吊带睡衣哪里来的口袋！
她出来居然都没带手机！
等等，她刚刚是怎么从司机师傅手上上楼的？
程无忧迅速吐掉嘴里的水，放下东西就去拿钱，都出了门了，又回去捞了一件外套。
果然，司机师傅追上来了，结果，被保安和物业拦在门口。
……
认认真真道歉又多付了三倍的车费，程无忧才把司机师傅送走。
暗自庆幸，司机师傅没有直接报警，毕竟，她大晚上穿个白裙子站路口拦的车，一路开到郊区，一转身就没了人影，但愿没有吓到司机师傅。
“程小姐！”
程无忧还没走出去几步，就被物业叫住。
“怎么了？哦，这个我不是故意的！没有下一次了，给你们添麻烦了……”程无忧有些自闭，想到可能是吴谓给她的快递被陈言深拆了，她就慌了，毕竟，对方是神经病啊！
针对她就算了，连累别人可就是另外一码事了。
虽然物业的本职工作就是为住户排忧解难，但是，程无忧这种“逃票”的，也大可不必。
“不是这个，程小姐，既然您回来了，您的包裹，方便现在送上去吗？”
程无忧呆了呆，不明所以，她到底有多少快递包裹？
可是，直到他们推了小推车帮她往楼上抗的时候，程无忧只觉得自己太年轻了。
“麻烦你们了，早点儿休息！”程无忧瞥了眼屋子中间那一堆东西，有些不解，真多，难怪陈言深能拿走她的包裹，毕竟，多。
“啊不，程小姐，其实，还有一些，我们现在去搬上来？”
“……好、好啊。”程无忧这次是真的呆住了，物业下去了两个，留下个小姑娘帮忙整理。
“程小姐，您要现在拆开整理，还是就这样放起来？”留下来的物业小姐姐叫柳情，看着那一堆包裹，都没有什么异样情绪。
“等我先看一眼是什么东西再说，可以吧？”程无忧缓了缓，过去看了看快递单，没看出来什么。
“程小姐，刀。”
“谢谢……”
才拆了一个，程无忧就作罢了，又翻了翻其他的快递，彻底放弃了。
都是一个寄件人，不用都拆开。
“那个，杂物间在这边，麻烦你了。”程无忧看着这一堆，去打座机电话。
“你发了什么东西过来？一共多少个？”程无忧想想就头大。
“……”程无忧听着那边许月的话，忍了忍，“所以说，现在都是我的了？”
“你认真的？”
“……许月，你好样的！”程无忧闭了闭眼，没忍住，“发现，我一毛钱都不会给的，到了我这儿，就是我的了，我明天就去找个金银首饰店给融了！”
程无忧没理许月，径直挂了电话，神经病吧她！
之前合作的时候买的所有首饰，不对，应该是道具，许月全部发给她了，说是月底清算。
可是，那都是几年前的款，现在拍摄用不上，还占地方，除了一部分是真金白银外，根本没有任何价值。
许月不仅发给她了，还说什么什么分配，程无忧没听懂，但是她听懂了一个内容，就是，当年的合同没有作废掉，许月打算用这些劣质金银器代替应该给她的那部分红利，甚至，程无忧还要倒贴一部分。
……
许月仿佛在做梦。
红利程无忧可以不要的，毕竟，如果不是许月开口，程无忧根本不知道那份合同还有效力，程无忧也没有缺钱缺到那个地步，程无忧只想跟他们脱离关系，好歹也算是共事一场，她又不会回头去告许月，这迷惑行为，大可不必。
不过，融掉太浪费时间了。
她现在没有空。
可是……
有人有空啊！
程无忧反应过来，转头又拨了个电话，前手挂掉，转身就冲那边忙碌的物业小姐姐开口：“柳情？不用收纳了！”
“程小姐，那是要怎么处理？”
“寄出去。”
“……”柳情纵然是再冷静，也有些接受无能了。
“那个，可能，还要麻烦你们……”程无忧要是知道这里面是这些东西，可能就不会让他们搬上来了。
“程小姐……想往哪里寄呢？”
程无忧摸了摸鼻子，她真的觉得听到了物业小姐姐的磨牙声。
也是，人家大半夜帮她抗上来，都整理了一半了，现在她说她又要都寄出去……
程无忧都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了。
可是，她总不能都堆这边吧？
占地方不说，关键是，看见它们，就觉得看见了许月……
“这个地址，可以吗？”程无忧厚着脸皮翻出来顾栗的工作室地址。
“可！以！”柳情咬着牙，默念了三遍“住户是上帝”，这才忍住没发脾气，拍了地址照片，“那我们搬下去了，回头把快递单据给您！”
“我不急，你们有空发就行，或者，一个大袋子给它装上，然后寄走。”程无忧摸了摸脑袋，这太多了！
栗子还不知道什么能处理完呢！
她对不起栗子。
唉，好歹是发小，不坑他坑谁？
程无忧摇了摇头，过去帮忙。
而后面送上来的快递，只要说那一个寄件人，都直接弄走了。
最后，只剩下了三个包裹。
程无忧一边跟周周报平安，一边拆。
“我没事儿啊，早就平安到了，小问题，漏水啊，我把备用钥匙拿走了，回去给他们开门。”程无忧信手拈来，编了个正当理由，一刀划开胶带。
平平无奇的……
玩偶。
程无忧看了看，没有找到收件人信息，反手塞回去，丢进了垃圾桶里。
想了想，又掏出来，剌开了玩偶。
果然，脑袋里有个小玩意儿。
程无忧叹了口气，还是这么拙劣的手段，程鸢怎么学不聪明？她年纪大了，不喜欢玩偶了，来路不明的东西，她独居是不会收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