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就可怕……
“皇上明察，臣说的句句属实，绝无无欺瞒。”李默跪着咬死不承认，心一横想着反正他们也拿不出证据。
如此无耻狡诈的人，萧锦熙还是第一次见，气得牙痒痒也奈何不了什么。
李堂心里忐忑，忙上前混淆视听，道，“皇上，当务之急还是要抓住下毒之人救离王世子要紧，离王世子刚遭遇刺杀，九死一生，经不起等待。”
意识到苏家小夫妻不是那么容易欺负，李家父子立刻就不再追究冷青临等人的殴打李默的过错，转头试图欲盖弥彰。
事情一茬接着一茬，皇帝也是感到头疼，现在最着急的确是给离王世子解毒，其他事都得搁置一旁。
问题刺客早跑了，暗中下毒之人是谁，根本无从下手。
线索只有从锦甜斋打开缺口。
北越皇捏了捏眉头，看着苏北穆夫妻，“世子是吃了锦甜斋的点心才中毒，凶手很有可能潜藏在锦甜斋，你们要是抓不住凶手只能拿你们问罪。”
皇帝是想把烫手的山芋丢给他们夫妻。
萧锦熙暗暗龇牙，觉得皇帝挺无耻的。
苏北穆想了一下，笑道，“点心从锦甜斋出去是没有毒的，中间经过不少人的手，下毒的机会很多，有可能是在离王府被人动了手脚，能在离王世子吃食上动手脚，只有是亲近伺候离王世子，有机会碰这盘点心的人，这样一来就不能只审问锦甜斋，从离王府内部开始盘查，相信是最快破案的办法。”
闻言北越帝眼眸微眯，眸底闪过抹赞赏，吩咐道，“来人，立刻派人前往离王府，把世子身边的人都带进宫，朕要亲自审问。”
其实他早就怀疑是离王府自编自演，上次的刺杀就是，紧接着这次又是毒杀，离王世子在京城横行霸道，从来没有被什么人刺杀过。
短短一个多月内被暗杀了两次，两次都是九死一生，命悬一线。
刺客神出鬼没，叫人匪夷所思。
但又不像是演戏，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猫腻，今天他非要搞清楚。
皇帝说亲审问，很快就有人把和离王世子接触的人都带进了宫。
有两个丫头，世子妃，还有两个姨娘…
人到齐了就开始审问。
皇帝示意了眼，苏北穆淡淡看着几个人，桃花眼微眯了眯，“好像没有来锦甜斋买点心的那个丫头。”
话落，苏觅脸色微变，紧紧扣着绣帕，第一次面圣她紧张害怕的有些抖索，不敢说话，只是抬头看着苏北穆，指了指身侧的丫头，道，“大哥…是珠儿买的点心。”
“不是她。”苏北穆微微挑唇，冷冷道。
一旁离王沉声，“你怎么知道不是她，当时你不是在考场吗，难道…你不在考场？”
这个离王还真是见缝插针，逮住机会就想陷害人呢！
苏北穆心里冷笑道，“锦甜斋柜台小厮认得丫头，带上来一认便知。”
皇帝看着站在大殿上面不改色的少年，很好奇他会怎么做，于是照他的意思，吩咐人从大牢里把柜台小厮带上来。
众人还有疑惑，不明白他想干什么，就凭一个小厮的说辞，其实证据仍旧不足吧。
萧三老爷看着女婿眉头蹙了蹙，也想不明白他做什么。
很快，一个浑身是伤的少年被带上来。
看年纪不过十四五岁，高高瘦瘦，生的眉清目秀。
身上血迹斑斑，衣服被鞭子抽的破破烂烂，伤的很重，走路都让人扶着。
“小…小的叩见皇上…”
少年有些胆怯，慌乱，不安，跪在大殿上，身子在颤抖，身上还在流血，血珠低落在大殿上，显然是刚刚被抽打的。
众人看着有些于心不忍，纷纷看着李默，进一步证实了萧锦熙所言，照苏大公子所言，离王府都没有调查，就开始用酷刑，的确是有屈打成招的嫌疑。
“不过是个孩子，竟然下手这么狠，李大人你身为百姓父母官，于心何忍？”这时候一直默默旁观的大皇子适时添把火。
萧三老爷跟着嘲讽道，“哼，这就是大理寺屡屡破案如神的妙招吧！”
“这不就是屈打成招吗…”
几个大臣私底下忍不住嘀咕。
说是小声嘀咕，可皇帝都是听得见，看得见的。
不用旁人多说，这么直观的证据直接摆在眼前。
任何说辞都成了狡辩。
皇帝顿时谴责的目光看着李默，不悦道，“传太医。”
孩子还那么小，这么叫人鲜血直流的跪着审案，皇帝心里都有点情绪触动，隐隐恼怒。
李默拳头紧攥，身上的伤再加上一切都不顺利，让他感到心力交瘁，目光冷冷的盯死苏北穆，总算是明白他的用意，他就是故意让小厮上殿的…好你个苏北穆，是他小瞧了他。
…
几个太医速度给受伤的少年诊治，处理伤口，包扎好后，再次扶着他上殿。
皇帝开始审问，道，“今天在锦甜斋买点心的是不是这个丫头。”
少年抬眸看了眼珠儿丫头，摇头道，“不是。”
离王沉声道，“一天到晚这么多人上门买点心，你都记得住？还有，小厮是锦甜斋的人，谁知道是不是故意做假证？小厮的指正不足以说明什么，世子妃吩咐丫头买点心，她记得才最清楚。”
苏觅有些慌乱的点头，“没错，就是珠儿，世子想吃状元糕，我就让珠儿去买，可谁知道…”
说着说着她就哭起来，“谁知道世子吃了一口就中毒了，呜呜…皇上，可要救救世子啊，点心从锦甜斋买回来就珠儿碰过，包装好好的，也没打开过，肯定是锦甜斋的人暗中下的毒。”
“我没记错，今天早上不是这个姐姐来买点心，前天是这个姐姐，但今天不是。”少年的声音坚定的在大殿上响起生生盖过女人的哭声，“今天的状元糕都是胖师傅做的，他最是善良，乐于助人，街坊邻居都知道，我们都是小小的老百姓，连离王世子都不认识，怎么会下毒害他，锦甜斋没下毒，还有那个来买点心的姐姐有拆开点心盒检查过。”
“你撒谎，我没有拆过点心盒。”叫珠儿的丫头立刻摇头否认。
“我记得那个姐姐的模样，我可以把那个姐姐的画像画出来，如果她还在离王府，把她喊来，我们可以当面对质。”少年目光纯真清澈，没有退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