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宁？医生，快！”
病床上的洛清宁眼睛微动。
照顾她的洛玲惊喜，愣了一秒，才想起要找医生。
“清宁，你总算是醒了！我们都很担心你！学校知道你家里困难，给你捐了款，还有许多爱心人士也过来了，有位杨先生，一下子捐了好几万！”
洛玲激动之下忘了可以按呼叫铃，直接奔向医生办公室。
她的病床边，还有位护工。
在她还没彻底清醒时，就说了一些有关钱的话。
“哎呀，我是护工，你妈妈不是要上班嘛！所以你们老师特意花钱帮你雇佣了我！”
护工是个四十几岁的女人，看起来很精明。
她介绍着自己，语速很快的把许多事情都讲了一下：“你放心啊，治疗的钱已经有爱心人士帮你出了，可能还要住院一段时间，如果真是耽误了高考，爱心人士也会帮你联系复读的事情！”
洛清宁这才刚醒，身上的痛感并没有比昏倒之前轻，尤其是脸上，又痛又麻，还在不住的发烫。
这位护工一下子和她说这么多，她脑子有些乱，意识到护工的做法很不对劲。
看她懵懂的样子，护工皱了皱眉，听见病房外头有洛玲的声音，显然是把医生给找来了。
一时着急，护工阿姨凑近了她的耳边，声音转厉：“除了治疗的钱，杨先生还会另外补偿你。可你要是乱说话，你高考上学会有麻烦，他们也知道你和你妈的所有信息！”
洛清宁微颤，眼睛定定的看着护工。
护工没把一个小姑娘的仇视放在眼里，医生已经快到门口，她最后低声道：“那件事你没有证据，他们也没有真的强了你，你告不赢的！反而自己吃亏，想想前途，想想你妈！”
话音刚落，洛玲就回来了，和洛清宁的主治医生一起。
医生检查了一下，又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确认她头脑是否清楚。
“我昨天就说过，只要她醒了，人就基本没有大碍，她晕这么久啊，可能是害怕，也可能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简单问诊后，医生和洛玲解释。
“只是她面部受创，目前来看，有轻微面瘫的症状。这样吧，我给你开几个单子，人已经醒了，就带她去门诊那边，系统的好好查查！”
要求洛玲和他回办公室拿单子。
“清宁，妈妈马上回来啊！”
女儿醒过来，她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问一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医生叫她跟着，她不好拒绝，边走边频频回头，又叮嘱护工照顾。
“阿姨……你有女儿吗？”
妈妈又暂时离开，病房里只有她与护工。
洛清宁很平静。
太平静了。
虽然开口说话对她来说很痛苦，可她还是努力问着这位护工。
“哎！”
护工被她这样的眼神看着，说不出的压抑难过。
忍不住收起职业笑容，长叹一声。
“小姑娘，这个社会就是这么残忍，你这还是好的，至少可以拿到赔偿。我是个打工的，在医院里头见了太多病痛折磨，家庭人性。咱命不好，就熬着吧。”
成年人的悲哀，总是过分压抑，无处申述，独自抗下所有。
“是这样吗？”
洛清宁不再看护工，目光转向窗外。
高楼林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