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反问他，“其他机构有价值三亿的高端精密设备吗？”
那人噎住，“没。”
“有医学百科所长吗？”
“没。”
“有几十万薪资和公寓赠送吗？”
“……没。”
“有几百万的个人研发福利吗？”
“……没。”
安南面无表情：“那我们为什么要去？”
那人被怼了一通，忍不住嘲讽：“看你说的，好像华安都有似的。”
“呵。”
安南嗤笑，“这些华安都有。”
所有记者：？？
你再说一遍？！
安南像是听到他们的心声，眼尾轻轻上挑，“别怀疑，我们所长有钱。”
所有记者想到唐念“百亿女总裁”的外号，瞬间沉默。
“如果有研发机构能满足以上所有条件，欢迎来挖人。”
安南撂下一句，潇洒至极地走了。
记者站在原地，突然酸了，“我现在转行去华安还来得及吗？”
这员工福利也太好了吧！！
很快，今天的视频采访被放到网上。
网友边看边点评，“原来药物研究这么复杂。”
“安南给出的数据好精准。”
……
网友看得入迷，进度条接近尾声，再然后，安南和记者的问答毫无预兆地出现在画面里。
网友笑容逐渐凝固。
薪资几十万，白送一套房？
研发福利几百万？
这还是人听的东西吗？！
网友分分钟酸成柠檬精。
纳新研究机构。
往日安静的休息室，突然爆出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华安这福利也太好了！”
“唐总就是豪横。”
“没有比较没有伤害，看看人家的福利！”
空气中，酸味弥漫。
缩在角落里的卢励嗅了嗅，突然出声：“要不，我们跳槽吧？”
酸成柠檬的同事们怔住，面面相觑，“……好像，也不是不行？”
相似的场景发生在华国各家机构。
第二天，华安报名面试的人爆满。
其他机构负责人差点跳脚。
他们是来挖人的！不是被人挖的！
与此同时，华安。
姜亦白朝安南竖起大拇指，“这波广告，很可以。”
唐念刚进来就听见这句，莞尔一笑，“确实不错。”
华安研究所两年来，很少大幅扩张，现在倒是有机会了。
思及此，唐念坐下，从包里翻出手机。
姜亦白好奇，“所长，您在干嘛？”
“宣传。”
她光速发微博。
唐念V：“华安诚招精尖人才，支持各项医药研究，经费多、福利好、待遇高。”
无耻！
太无耻了！
其他研发机构负责人看见这条微博，咬牙切齿，脸都黑了。
与之相对的，各大医学人才被撩得心痒痒。
“就冲经费多我也得去！”
“现在很多官方机构都抠得要死，经费微薄，我们做个实验还得倒贴钱。”
“更关键的是，华安有上亿的设备！有了它，实验进展能一日千里。”
当天，华安人事部邮箱爆满，上千人投递简历。
华安也够效率，迅速开展笔试环节。
很快，第一批面试者来到研究所。
等候区乌泱泱的都是人。
“你们看到入门的安保系统了吗？就两个字——高级。”
“华安安保系统做的这么好，其他设备肯定也不差。”
周围传来小声的议论。
章文隆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靠近同伴涂闻，有些发愁：“闻子，有好多大神都来了华安。”
涂闻坐在角落里，他长相一般，穿着再简单不过的黑色正装，混在笔试人群里，平平无奇，黯淡无光。
他看了眼章文隆，淡淡道，“该担心的是我。”
他研究项目被上一任所长毙掉好几次，能力放在人才济济的华安，多半只是个中下游水平。
章文隆摇头，“要我说，你就该换一个研究项目。”
“不换。”他干脆利落。
章文隆噎了下，“可人华安也不是傻子，怎么会掏经费供你研究那个不靠谱的项目，你干脆和我一起研究肿瘤药物吧。”
“还有——”
章文隆压低声，“我们俩还不一定能面试成功呢。”
涂闻眸底光芒黯淡了瞬，放在膝盖上的手攥紧，绷紧的脊背泄出主人的自卑和紧张，“我可能面试不成功，但文隆你肯定可以。”
章文隆一顿，原本紧张的心情放松下来，不着痕迹地瞄了眼涂闻。
涂闻长得平平，口舌笨拙，勤恳却不懂变通，还一个劲儿地坚持做他那个破项目。
要他说，华安是瞎了眼才会要涂闻。
而自己不同。
他从小就好看，眉清目秀，文质彬彬。学历也高，能力同样不差，手上的医药项目更是大有可为。
十有八九能进华安。
想着，他默默站起，拉远了和涂闻的距离，主动去找大神搭话。
突然，清脆的女声传来。
“哈喽，你们好。”
人事经理路佳雯踏着高跟鞋走进等候区，挥手朝他们打招呼。
章文隆眼前一亮，看见她胸前铭牌，当即开口，“路姐好。”
“你好。”
路佳雯颔首，看向齐齐站起的众人，“我是人事经理路佳雯，笔试还有十分钟开始，请大家进入笔试区。”
十分钟后。
宽敞明亮的室内，坐满了人。
六十个人分散坐开，拿起笔。
笔试总共五张试卷。
有人刚看题就皱起眉，有人淡定如初，提笔便写，有人抓耳挠腮，无从下手。
面试官负手，审视的目光扫过这群人，严苛冷峻。
……
一场笔试下来，收卷的一瞬间，有人忍不住吐槽，“这题目太变态了。”
“一张试卷都没写完，我没戏了。”
“谁出的题目，难得要死。”
正吐槽着，路佳雯突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门口，声音辨不出情绪：“这是所长出的题。”
吐槽的人登时哽住，整个人不上不下。
其他人同样，想起刚才煎熬，心里闪过一行大字——
难怪题目这么变态！
“对了。”
路佳雯冷不丁笑起，“忘记告诉你们，第三轮面试官是所长。”
好些人双眼瞬间亮起。
有人却啊了声，突然害怕。
章文隆眨眨眼，很是激动：“所长也会来面试我们？”
“对。”
路佳雯扬眉，“这么激动？”
“嗯！”
他使劲点头，模样很讨喜，“我就是为了所长来的。”
“难怪。”
路佳雯多看了他几眼，对这个年轻人有了几分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