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潇早早地就来到慈宁宫，乖巧地等着云初。
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云初才起床洗漱。
用完早膳，凤潇已经在书房里等了一段时间。
云初和晚灵过来的时候，小皇帝还在绕着圈子口中背着书。
见云初来了，背书的声音才戛然而止。
“母后。”
云初点了点头，坐在了藤椅上，抬起了眸。
“三本背完了？”
凤潇有些小骄傲，仰了仰小脑袋，点头：“当然，滚瓜烂熟。”
云初点头：“嗯，开始背吧。”
三本书已经在云初手里，她随意挑了一本出来。
凤潇看了一眼就移开视线，胸有成竹张口背诵。
小孩字正腔圆，吐字清晰，背得很流畅。
云初一边翻书一边核对，除了偶尔有地方磕磕绊绊，其余时候还算流畅。
不过，倒是背诵得一字不落。
一本书背完，云初又挑了一本。
和上一本一样，小家伙背得挺不错。
第三本，云初放下书，略显欣慰勾了一下唇角。
“不用背了，今晚带你出宫。”
凤潇一愣，下一秒，满脸欢喜，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就差原地蹦起。
晚灵也很欣慰，小皇帝难得这么开心。
而这些天，她也和云初一样，看到了凤潇的努力。
长此以往，陛下一定可以治理好国家。
是个可造的帝王之材。
今天放假，凤潇不用上课。
小家伙在寝宫里兴奋好半天，根本坐不住。
就期待着赶快天黑，能出宫去看看。
侍奉小皇帝的程公公，也是第一次看到陛下那么开心。
脸上完全藏不住事。
程公公跟了先皇很多年，先皇离世后，只有小凤潇一个子嗣，其余的皇子，都莫名其妙暴毙。
幸好还留下一个凤潇。
皇帝年幼，根本把持不了朝政，才有了宦官当道的机会。
而从前的小皇帝，先帝在世的时候，就不受大家关注，一直被冷落许久。
从来没有被重点栽培过，就像一张白纸。
小孩因为这般散养，又有着爱玩的天性。
程公公一度担心，凤潇的小身板，撑不起一个国。
日后，凤和王朝不是易主，就是走向衰亡。
哪一个结局，都不是程公公想看到的。
而最近一个月，陛下日日诵书，挑着灯看。
怎么劝，也不肯放下书来。
小小的人，身上的那股子坚毅和执着，像极了当初的先帝。
程公公不自觉湿了眼睛。
凤和后继有人，先帝在九泉也能放下心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云初已经换了一身淡蓝色的便装。
凤潇早在天还没黑的时候，就换了一身红色的小衣服。
这是程公公给他挑的。
凤潇觉得丑，太鲜艳，程公公说，喜庆。
凤潇想，节日里喜庆一点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而且，重点是出去玩，穿什么样就不重要了。
暮色笼罩大地的时候，云初和凤潇钻进了一辆普通的马车。
云初手里抱着暖炉，对灯会没什么兴趣。
靠着马车，眯着眼睛，有点昏昏欲睡。
凤潇精神气十足，动不动就掀开马车帘子，看看外面，一双眼睛里藏着大大的好奇。
第一次出宫，凤潇很兴奋。
云初淡淡掀了掀眼皮，感受到铺面而来的冷风，她默默缩了缩手，把自己蜷在角落。
应该带一条毯子的。
失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