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荒的头不受控制，轻轻地靠到了楚洛的肩上，手也没有了任何力气，直直地垂落了下去。
花费了很多精力的云荒此刻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温热的气息吐在楚洛嫩滑的肌肤上，气息一颤一颤的，楚洛的肌肤也没云荒的气息弄得微微颤抖起来，云荒额头上的汗珠顺着楚洛的肌肤滑落了下去，楚洛的身体僵硬了好一会。
“云荒？你没事吧？”
都吐血了，怎么可能没事呢？
好一会，云荒才缓过神来，沮丧地道：“抱歉，阵法太难了……我还是没能成功……楚姐姐，你的灵脉，我好像真的修复不了了……”说到最后，楚洛能听清云荒话里的颤音。
声音无限贴近她的耳畔，楚洛觉得他说话时吐出来的气息弄得身上有些痒痒的，伴随着他的喘息声，楚洛听到了自己飞快跳动的心跳声。
楚洛沉默了一会，道：“你不用道歉，救人是我自己的选择，你不也没料到最后妖兽群会失控吗？所以我也没料到我的灵脉会变成这样……云荒，这不是你的错。”
虽然知道楚洛这么说是在安慰自己不要太过愧疚，但是云荒却觉得没有得到半点安慰，反而觉得楚洛至今依然在逞强。
他在医术方面的知识在整个东洲都可以说是凤毛麟角的存在了。可是，他还是没有找到修复楚洛的灵脉的方法，他翻了几天几夜的书，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方法可以试试，但是却依然没有帮楚洛修复好灵脉。有一种深深地无力感从心底里迸发出来
闭着的眼睛里，水花泛了出来，一点一点地低落在蒙着眼睛的布条上，布条很快就被浸湿了一大片。
死寂的沉默了很久。
“抱歉。”
又道歉了……
这几日云荒都不知道和她道歉了多少次了。
楚洛深吸了口气，道：“云荒，你听我说，双属性灵力的灵脉和普通的灵脉不一样！我的灵脉不会这么轻易被震碎。”
好一会，云荒恢复了些力气，将抬起来，正对着楚洛，道：“好，我相信楚姐姐的双属性灵脉……但是，如果楚姐姐日后还是没能修复灵脉的话，你想做什么，我帮你做，你想毁了明月教，我就帮你把明月教都毁了，你想复活洛欢，我就一定会帮你用玄冥丹将洛欢复活了若是你还想做其他的事情，我依然可以帮你做。如果有人想伤害楚姐姐，那我就帮楚姐姐把想伤你的人都杀了，我说到做到！”
楚洛无语地看着眼前这个说大话的弟弟，还毁灭明月教？还帮她杀人？也不知道他一个灵轮境哪来的自信。随后，楚洛伸手弹了弹云荒的脑袋，“你一个灵轮境你能杀谁？你能毁灭明月教？你今年都二十岁了，还是个小小的灵轮境，你明显天赋不行，你能替我做什么？”
云荒却摇了摇头，道：“楚姐姐，你信我，我的天赋很强的。我一共才修炼了五年的时间，五年的时间，我从初级修士，再到融轮境，再到灵轮境，我花的时间比别人少了很多的！不过是转轮境而已，很快我就会突破到转轮境了的！”
五年？这个五年又是怎么计算的？云荒今年都二十了吧？
楚洛诧异了，“五年时间？”
云荒知道楚洛在诧异什么，便解释道：“我自幼便有怪病，时常会陷入昏迷，有时候能睡上好几年，有时候只昏迷几个月就会醒过来。幼时清醒的时间加起来不超过一年，不过，我十五岁那年醒来后便再也没有昏迷过，于是我便开始修炼……楚姐姐，我的天赋有多高我心里非常清楚，别人花费十几年才能到达我这个高度，我只需要五年，所以，未来的我，一定会是整个东洲最强的存在的！”
嗯……
现在云荒的发言特别像是在和大人说大话的小孩子，一脸的认真样。而且他的脸皮还是一样厚，楚洛第一回听见有人说自己知道自己的天赋有多高这种话。
不过，云荒竟然仅仅只用了五年的时间就从初级修士到达了灵轮境，不得不说他的修炼速度确实很快。如果云荒从六七岁的时候就开始修炼的话，估计会比当年的洛欢更为耀眼吧？
这么轻易就拐了个听话的小弟，楚洛觉得云荒这弟弟还挺单纯。但是在楚洛看来，她的灵脉真的可以修复，也不用云荒帮她
想了想，楚洛宽慰他道：“你倒不用跟我说这么多，我的灵脉真的会修复的。”
“嗯，我相信楚姐姐！”
楚洛：“……”
她怎么觉得云荒说相信她其实是在安慰她？
不管楚洛如何想，云荒却已经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心，今后一定要保护好楚姐姐，不能再因为自己的私心让楚姐姐受伤了！
云荒的灵力刚刚耗尽，这会并没有什么力气，楚洛受了内伤，这会也没好完全，而且被云荒这么一折腾，她的四肢也有些无力，二人就这么面对面地坐着，一时间，气氛有些凝固起来。
好一会，云荒突然问道：“楚姐姐，洛欢师兄……是个什么样的人？”
从前云荒也听过洛欢的一些传闻，不过他并没有多在意，毕竟洛欢于他而言不过是个幼时见过几次面的陌生人罢了。唯一关于洛欢的记忆便是洛欢十二岁那年在青都的的宗比上的出彩。
接近十年过去了，很多事情楚洛也不太记得了，不过洛欢的一些独有的特征她还记得，“他……不爱笑，很聪明，天赋很强，对师门里的师兄弟们很严厉，作为师兄，他很细心，他会一点一点地教我天云剑法，还有关于自创战技的技巧……”
洛欢的性格与云荒是截然不同的。
尽管二人长的一样，但是楚洛近来已经不会再将云荒错看成洛欢了。
云荒一直知道洛欢在楚洛的心里是很重要的，从白舟城，他救下深陷深渊幻境的那个时候知道的。那时，从幻境里出来的楚洛见到曼联漠然的他便将他当成了洛欢，从而号啕大哭，也是那次，云荒第一次从楚洛的脸上看到了其他的表情。而如今听楚洛这么回忆起洛欢，云荒却忽然觉得心里有一个什么东西卡在了心口一般，让他有些窒息。
“洛欢师兄……确实挺优秀的……”
好烦躁，他为什么要提起洛欢？
简直是给自家找罪受。
没察觉到云荒情绪上的变化的楚洛也没怎么理会他语气里的不对劲。反正云荒这几天一直不对劲，看她的眼神里一直充满了愧疚，也不知道云荒平日里那么爱耍嘴皮和聪明的人怎么这两日反倒和她受伤了灵脉被震碎了过不去了。
力气恢复了一点，楚洛道：“你在池子里待一会，我先回木屋换衣服，换好了我叫你的。”
云荒蒙着眼睛，楚洛也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他只淡淡地点了点头，“好。”
第一次灵脉修复以失败告终。
虽然灵脉并没有被修复，但是，楚洛却发现，药浴之后，那些药力在她体内停留了很长一段时间，药力本就是云荒调制用来温养灵脉的，被温养过后的灵脉自我修复能力仿佛被加强了一般，楚洛能感受到体内好几处灵脉又被修复了。不过楚洛的灵脉有着几百个缺口，不过修复几个而已，修复的效果也就显得甚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