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医生干脆把身上除了内衣之外的所有衣服都扯了下来。不止是我见过的上半身，她的下半身上同样布满了伤痕。
她身上的汗珠在就顺着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向下流。
“谢谢。”她从我手里接过了一条事先放在旁边的大浴巾裹在了身上擦拭着满身的汗水，就好像更洗过桑拿出来似的。
“您让我留下是？”我问到。
“等一下。”她一边擦着身体一边走到旁边的药架旁，抓过一瓶药倒出两粒吞了下去。
“您的身体？”
她笑了起来，“你还真是和别人说的一样，对谁都那么关心。不过我可不会向她们一样迷上你的，我对男人没兴趣。”
“这您说过了。我就是单纯的担心您的身体，毕竟……”我低头看着她露在浴巾外的双脚，上面同样都是伤痕。
“别担心，这都是很早之前的伤了。我吃的只是补充激素的药。虽然不喜欢男人，但是我也得维持自己女性的特征吧。”她裹着浴巾走到了培养器的旁边，“不止是子宫，我的卵巢也被摘除了，没办法，身体缺少雌性激素，只能靠吃药了。”
“是，试验？”
“没错，我是‘他们’的研究对象。身上的伤口都是那个时候留下的。所以绝对不要让人知道你是免疫者明白吗？我会帮你是因为我不愿意看到你也遭受到类似的痛苦。不过男性的话可能会稍微好一点，至少不会像我一样被当成生孩子的机器使用。”
“您之前说您没有当过母亲？”
“如果肚子里的孩子还没发育好就被取出来处理掉了，那样算当过母亲吗？应该不能吧。也没有人把流产之后的女人看成是母亲吧？”
“大概，不会吧。”想到贾医生可能的经历我一阵战栗。
“我怀过很多胎儿，不过那都是为了验证各种情况下，继承了我某些基因的孩子会不会也是免疫者。不过‘他们’可不会让我十月怀胎把孩子生下来，那太浪费时间了。只要胎儿在我肚子里基本成型就可以了，‘他们’会把胎儿取出来，让吸血鬼吸他们的血，看他们是否会变成吸血鬼胎儿，然后处理掉。”贾医生伸手轻轻敲了敲存放着方同学子宫和胎儿的培养器，“我就是一个活着的培养容器，就像它一样。一开始‘他们’可能还对我的身体，作为女人的身体有点兴趣，就用生物最原始的繁殖方式让我怀孕。慢慢地，随着我接受各种试验的身体越来越不像样子，‘他们’也就没什么兴趣了，直接对我进行人工授予，再后来‘他们’连人工授予然后再我体内制造胎儿都觉得麻烦，就干脆把我的子宫、卵巢，整套生殖系统都取了出去进行体外培育的研究了。男性免疫者的话倒是不会这么惨，说不定一开始还会挺开心的，毕竟为了能尽快地培育出继承他们基因的孩子给他们准备了不少也是被当作培养器的普通女孩。不过后来为了提高效率也不用他们身体力行了，女孩也被体外培养器取代了。”
“就算是女孩没被培养器取代，如果被抓之后要我身体力行我猜我也不会开心的。”
“那可不一定，那样的环境里，那可算是难得的取乐机会了。”
我还是摇了摇头，“想到自己的孩子在母亲肚子里就被取出来做试验然后处理掉，怎么可能开心的起来。恐怕想到这些只会想吐，连身体力行都做不到。”
“对对，我猜如果是你可能会吐在那些女孩的身上。”
“请您不要再取笑我了。”
贾医生讲完上面的话暂时停了下来，开始检查起连接着培养器的各种监测仪器的指标。
“方同学的孩子我会尽全力保住的，不管她是人类也好还是吸血鬼也罢，没有办法成为母亲的我要守护她成为母亲的这个梦想。”
“谢谢您。”我走到玻璃罩子近前盯着里面包裹着方同学未成形胎儿的子宫，“好像一点动静都没有。”
“再等等，”贾医生看了下时间，“我们在这里再等一个小时，如果她还没有动静，我相信那说明你赌对了？”
“嗯？”
“说明抑制剂只作用在了胎儿身上，并没有对方同学起作用，方同学是人类，并没有被变成吸血鬼。”
“不是赌，我是相信她就是人类的。”
“有什么理由和证据？”
“没有我只是这么觉得。尤其是在我握着她手的时候。”
“我可不太相信这种第六感，不过可能是你的女友里既有吸血鬼又有人类才让你变得敏感了吧。”
“我没有女友，人类的吸血鬼的都没有。”
贾医生耸了耸肩，又审视了一遍显示器上的监控数据之后靠着墙做了下来，“应该让梅姐准备个折叠床在这里的，躺地上好像有点凉，我太累了。”
“您可以躺到手术台上。”
她摇了摇头，“我一点都动不了了。”
“我扶您。”我向她伸出了手。
“只是扶着恐怕不行。”
“那几都交给我吧，你这样躺在地上可能真的会冻生病的。”
见她也没有提出反对意见，我俯身把贾医生从地上抱了起来。
托着她的臀部把她托上手术台的时候她身上的伤痕甚至有一点刺疼我的手掌和手臂。
大概是对于男人完全无感，贾医生对我的这些举动并没有不悦和抵抗。
“谢谢，”她伸展开身体，“舒服……”她的声音忽然卡住了。
“贾医生？”
站在旁边还没有离开的我看到她的眼睛瞪得溜圆的盯着头顶的天花板，瞳孔也好像放大了，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身体开始不住的抽搐。
“喂！贾医生，你怎么了？”我有点不知所措，伸手抓住了她的肩膀，但是又不敢摇晃她。
“放开我！”
“好好。”我想松手，但是双臂却被她紧紧抓住了。
“求你了，不要……”
“不要什么？贾医生。”
“不要这样对我，我可以配合，真的，什么我都愿意配合。”
“辛丞少爷？你在干什么！”回到手术室的梅姐，看到纠缠在一起的我和贾医生，飞奔过来给我脸上狠狠来了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