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边站着容尧。
郑子媛也在之前就赶了过来。
“她，为什么？”沈曼曼在寂静中问道。
“前年做生意时，我惹上了一个仇家。”容尧的声音有些无力。
蓦地攥紧了拳，压抑着怒火，“原本是冲着我来的，我也没想到……她会替我挡。“
他看着床上的女人，因愧疚很深而颤音，“她不该替我挡的……”
“我去给她买束花……”郑子媛脸色苍白地离开。
病房里只剩下两个活人。
沈曼曼去替床上的女人，整理好耳边的发丝。
而后缓缓收回手，看了一眼无措的容尧，语气清冷而平静：
“我替她们感到不值，你既然要占有两个女人的一生，却一个都守护不了。”
“……”容尧沉默，看向床上的女人。
他对媛玲。
说爱，谈不上深。
当时他还年轻，在杂志社先遇到了沈曼曼。
他承认，他因为和宋洛舟有过节，所以对沈曼曼产生过兴趣。
而对媛玲的靠近，他只是出于想打发时间、解决寂寞。
但和媛玲相处下来之后，他很诧异。
媛玲不像其他风月场所的女人。
她对他的讨好，有时候总有些笨拙，或许，也是出于对他的真心才如此。
一开始，她似乎也想过在他身上获利。
可后来，她要的东西越来越少，甚至依偎在他身边，告诉他：
“我如今什么也不想要了，容少爷，我只奢望您能保持对我的垂怜……”
他出于新鲜感和一丝感动，就一直把她留在了身边。
回过头来，容尧觉得可笑。
他曾经视作无关紧要的东西，她的爱……
现在看来，他再也得不到了。
他这样的人，大概也不配得到。
他的妻子郑子媛方才离开时，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自己的丈夫薄情，无能？
也对，她当初是因为他和她爹的决定，才被迫嫁给他的。
她不爱他。
过去应该是恨他，而现在是瞧不起他。
“……我会安葬好她，今后也会照顾好子媛。”容尧开口。
“对我说可没用。”沈曼曼冷淡道。
最后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越过他直径离开。
她走出医院时。
宋世寒正从军车上下来。
见她情绪不太好，他大概猜到了什么，走过去搂住了她。
沈曼曼想到媛玲对容尧的感情……
在他怀里，冷不丁地问道：“你对我的喜欢，比我对你的要多很多，你会不会……难过？”
“不会。”宋世寒低头，轻吻了一下她的额间，“你一靠近我，我就变得不再像我。”
沈曼曼抬眸看着他，“比如呢？”
宋世寒：“太多了，说不完。”
他将她的手握在掌心，真挚里带着一丝小卑微。
“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够了，没有什么事会让我难过，除了……你想躲开我。”
沈曼曼掐了掐他的手，“那个时候，担心你会凶我，没想过你居然……这么喜欢被我蹂躏。”
宋世寒：“……我也没想过。”
发现自己喜欢被她欺负时，他当时也觉得自己有病。
……可是偏偏很上瘾。
两人回到车上。
他搂住沈曼曼，在她的颈窝蹭了蹭，嗅着她身上的蔷蘼香，不禁轻喃：
“蹂躏我一辈子吧，我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