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端着注满红酒的高脚杯，优雅地坐在露台的沙发上，一圈一圈晃着杯里的液体。
桌上的手机“滴滴”一声，她拿起来看，细白的手指在屏幕上翻来翻去，对话框里发来一张张实况照片。
画面中一男一女并肩站立，手里端着酒杯，在身后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显得很养眼。
苏晚翻着翻着，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她快速按下几个字：
【做得很好，继续跟进。】
那边人回了一句：
【收到。】
……
另一边，宗影接过韩冬本来要给言心的酒杯，朝他扬了扬手：“我干了。”
话音未落，却被言心出手拦下，她气还没消，愤愤瞪他一眼，一把夺过杯子，举起来大口喝完。
咕咚咕咚几声，酒精滑过嗓子眼，留下一阵火辣辣的灼热感，言心不自觉皱了皱眉，对身旁的侍者道：“再来一杯。”
侍者照她说的做了。
宗影和韩冬的目光都停在言心身上，一时都有些错愕，韩冬先开口劝阻：“这酒很烈的，你慢点喝。”
言心没理会他，也没看宗影，接过酒杯冲韩冬笑笑：“没事，今天高兴，我干了。”
那笑容里分明有一丝苦涩，言心自斟自饮，喝得无比畅快。
韩冬见状也咽了一口酒，他打量着面前这两人，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气氛。
几杯酒下肚，言心脸颊上染了几片红晕，她整个人都有点摇摇晃晃的，却还想继续喝。
“够了，别再喝了。”
宗影的手忽然伸了过来，言心一抬眸，两人四目相对，他微抿着唇，眼神凌厉中带着警告，像是一块黑洞，要将人牢牢吸进去。
言心退后一步，想跟他拉开距离，奈何酒精上头，脑袋有些昏，猛地一后退，差点没站稳。
宗影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的胳膊，将她往身边一拽，对韩冬道：“韩先生，我们先失陪了，后会有期。”
说罢，头也不回地拉着言心走了。
“你干嘛，快放开我！”
她挣扎着甩开宗影的手，踉跄了几步，兀自站定。
宗影双手别在腰上，反唇相讥：“你气出够了吗？不够的话，再打我几拳。”
言心抬眸看他，实在厌恶他这副不可一世的表情，她白他一眼，没说话。
二人一路走到舞池边上，柔美的灯光落下，言心气鼓鼓地嘟着嘴，光圈照在她绯红的脸上，格外楚楚动人。
宗影静静看了她一会儿，暗自腹诽：这女人一点就着，脾气也倔，是个软硬不吃的性子。
四周放着华尔兹音乐，气氛暧昧而暖意融融，宗影和言心就这么对峙站着，谁也不搭理谁，似乎和这里的空间格格不入。
大眼瞪小眼了许久，宗影实在觉得在众目睽睽之下太没面子，抬眸看了眼舞池，对她道：“想跳舞吗？”
言心偏着头还在生气，听到这话愣了一下，转过脸来，哼笑一声：“不会。”
“没关系，我教你。”他走近了两步，朝她伸出手。
言心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掌摊在自己面前，刚才的凛冽气息一扫而空，换上一副温和的语调，不知不觉竟有些动心。
但她还是气不过，又似乎是想当众让他出丑，言心表现得极不情愿地扭过头去：“我太笨了，学不会的。”
虽是置气的话，宗影听了却有种小孩子闹别扭的感觉，有几分幼稚。
他轻轻笑了笑，收回手，抬脚欲走。
听见脚步声，言心蓦地转头：“你干什么去？”
宗影脚步一停，背对着她，语气淡漠：“你不陪我跳，我找别人。”
闻言，她心头打了个激灵，不知哪里来的胆气，突然就脱口而出两个字：
“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