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柳冰凡的裙摆被扯动，柳冰凡低头看去，见柳士昀正仰着头，圆鼓鼓的脸上那双明亮眼睛格外闪亮。
“怎么了？”
柳冰凡矮下身子，与柳士昀平视。
“那个小珠子可以送我一点吗？”柳士昀指着第一箱鹅卵石大小的羊脂玉，歪着头问道，脑袋上那两个花苞上的绳子随着歪头的动作摆动。
柳士昀如今六岁了，比之去年要瘦了一些，黑了一些，却还是糯糯暖暖的可爱。
柳冰凡伸手掐上柳士昀的脸蛋，笑道：“回头让人把这一箱送你院子里去。”
“不用不用，我只要几个就可以了。”柳士昀赶紧摆手，看大人的神情，这一箱很贵重的，他哪里能全部拿去。
“你不是要学射箭，射箭讲究稳准狠，如今你这小胳膊小腿的，先从投壶学起，将稳、准学成，再练射箭，你可要认真学，姐姐这一整箱可不是白送的。”摸了摸柳士昀的脑袋，对着如竹说道，“将这一箱送去轩书院。”
柳士昀眼神坚定，道：“我一定会好好学，到时候给姐姐看。”
“好。”
“还是有姐姐的好，母亲，您给我生个姐姐吧。”薛朝乐往薛二夫人身边凑去，仰头说道。
薛二夫人直接伸手在薛朝乐脑门上一指弹：“想得美。我倒是想把你变成女娃子，谁知道你却是个……”带把子的。
薛二夫人的眼睛往薛朝乐的裤裆子处扫了一眼。
哎，要是个女娃多好。
可惜啊可惜。
未说完的话，众人都明了，脸色微微有些尴尬，却也忍不住想笑。
薛家历经几代就出了个薛纤柔一个小姐，那真真是捧在手心里养大的。
那时求娶的人从国公府门口都排到玄武门去了，薛纤柔却独独看上了柳怀冬。
世人皆唏嘘，薛纤柔眼光太差，事实证明的确是超级无敌差。
薛朝乐捂着脑门，疼得差点掉出泪来，随即转身跑到薛朝安身边：“大哥，我母亲不要我了，我做你亲你弟弟吧。”
薛朝平伸手揉了揉薛朝乐的头发，直接揉成了鸡窝，薛朝平很满意自己的杰作，大叫道：“谁要谁要。”
“二哥。”薛朝乐双眼微瞪，赶紧理了理头发。
薛朝乐如今也不过十岁，是家里最小，还是二房独苗，一直都觉得自己得天独厚，如今却被人嫌弃，差点就要哭出来。
薛二夫人直接伸手一提薛朝乐的衣领：“说的什么话，哪个不是你亲哥哥？嗯？”
薛朝乐看向大哥薛朝安、二哥薛朝平、三哥薛朝和、四哥薛朝宁，每个都眼中含笑的看着自己，立即低下头去：“是我错了。”
薛二夫人又是用力一拍薛朝乐的脑袋：“知道错了就好。”
柳冰凡牵着柳士昀的手，看着薛朝乐，觉着做二舅母的儿子也真心不容易，随即笑道：“你想要亲姐姐那是没有了，表姐还是有一个的。”
柳士昀紧了紧柳冰凡的手，往柳冰凡身边又靠了靠，脸上的笑容格外自豪嘚瑟。
他们都没有姐姐，只有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