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易点点头，拿着帕子捂住鼻子，尸体早已经被人拖走了，只留下满地的血痕。
这空气里有着散不去的血腥味。
楚悦歪歪头，面色的笑意消失了。
她一本正经的问他。
“不喜欢吗？”
“讨厌我现在的样子。”
顾易见她神色里有着微微的疯狂之意，抬起眸子认真的望着她。
上前一步。
抱住。
将她的头埋进他的怀里。
“你无论什么样，我都喜欢。”
他知晓啊，他一直是知晓她的性子。
他爱的是她整个人，大佬就是这个样子，剧情虽然没有按照小说发展，但结果依旧没有丝毫的变化。
陌龙国，还是亡了。
接下来就是南幕国，风炎国。
竟然，只剩下两国了。
她其实并不想搭理别人，她只想安安静静的和舒服的人在一起。
有的吃，有的玩。
她就会一直安安静静乖乖巧巧的。
可总有些人，偏偏要惹怒她。
自她满身鲜血落涯的那一日开始。
他就开始厌恶鲜血。
厌恶那腥咸的味道，每每闻到，都好似回到了那一天。
他无能为力的看着她，看着她被剑刺中，看着她掉入悬崖之下。
楚悦埋进他的怀里，听着他咚咚咚的心跳声。
她转过头，将脸埋在他的胸前。
鼻尖是他清雅的淡淡竹香，冲淡了她身上浓厚的血腥气味。
“你不喜欢，那我以后便小心一点。”
她说的，是小心一点。
不让鲜血溅在身上。
而不是，她以后，不会在杀人了。
顾易蹲了在了她的前面，与坐在龙椅上的她对视。
伸手。
轻轻的擦掉她脸上的血痕。
“以后，我来。”
楚悦淡淡一笑，任由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放在她的脸上。
“不可以，我说过，我会保护你。”
她就是天生的恶魔，她就是妖怪。
她喜欢血腥的味道，她喜欢看别人鲜血飞溅的样子。
随着杀人越来越多。
她骨子里的嗜血与杀气也就越来越浓。
但她不会主动出手。
可若是招惹了她，她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人间炼狱。
她不是一个好人。
她一直都不是。
而他，他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他可以干干净净的。
楚悦黑漆漆的眸色中闪过淡淡的红光，只是一闪而过。
楚悦不动声色的推开顾易。
“我饿了，我先去吃饭了。”
“想一个人吃独食，不想分给你。”
顾易无奈的笑了笑。
“好。”
楚悦起身，向外面走去。
可在顾易看不到的地方，她的额头浮起了薄汗。
出了门。
她扶着一颗树，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五脏六腑传来阵痛，似被无数把剑搅拌一般，她靠着树，缓缓的蹲了下去，脸色煞白。
忽然。
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缓了一会。
她慢慢的站了起来，擦掉嘴角的血痕。
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地上的鲜血。
转身，离开。
而楚悦在一月之内，灭了陌龙国的消息不胫而走。
凤帝坐在床沿，手里端着白玉碗，望着床上精神十分好的凤后，温柔一笑。
“来，在吃一点。”
“悦儿已经把陌龙国拿下来，明日就要班师回朝了，你就放心吧。”
凤后点点头，虽然身子依旧孱弱，可脸色难得的有了几分红光。
凤帝一边喂着他一边絮絮叨叨：“悦儿是天选之人，哪有那么容易出事，你就是自己吓自己。”
“要好好的调理身体，不然悦儿回来了，看到了你这个样子，定然以为我苛待你了。”
凤后听着凤帝打趣的话，捂着嘴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