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还想告密？”
“有这想法。”
陈晓的语调平平，可在陈文轩听来，杀伤力却很大，他可不想在沈小娅身上火上浇油了，便妥协了，“行，那就明天晚上。”
“不行，今天晚上。”
“你别得寸进尺啊！”陈文轩火了。
“就今天晚上，明天晚上我没空。”陈晓说完，就挂了电话。
陈文轩被气得郁结，好不容易腾出来一个周末，早上被沈小娅气，下午被陈晓气，好好的时间，自己一个人却要在偌大的家里生闷气来打发。
“喂，小刚，你帮我去查个人，我要知道他的出生背景、他的父母是谁，他读书时成绩怎么样，他都跟谁谈过恋爱，还有他做过什么工作，有什么成就，尤其是他跟陈晓，他们两个到底什么关系，事无巨细，都给我查出来，要快。”
陈文轩好不容易挨到晚上，精心打扮了一番才慢悠悠地出了门。到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已经等他好一会儿了。
“来那么早？”陈文轩一坐下，就把脚搭在了桌子上，瞟了一眼在一旁站着的那个男人，“坐吧。”
陈晓见陈文轩来了，对人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瞪他一眼，就和颜悦色地给他们两个人互相介绍。
陈文轩点上一支烟，漫不经心地抽了起来，秦川双手递过来一个名片，陈文轩接过来看了一眼，问他们喝的什么酒。
“没点酒。”陈晓说，“你们不是还要谈正事嘛？”
“不喝酒来的什么酒吧呀？”陈文轩叫服务生送酒进来。
秦川没找到开口的机会，一直等到酒来了，陈文轩才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
“你让陈晓找我有什么事？”
见陈文轩主动问了，秦川便说：“我听说贵公司要涉足教育行业了？”
“听谁说的？”陈文轩直勾勾地盯着秦川看。
“道听途说。”
“没有的事。”陈文轩竟然怡然自得地调起了酒。
秦川来之前做了充足的思想准备，可没想到陈文轩这么难沟通，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
陈晓看他们两个人没说两句就卡壳了，便出头解了围，“我听武校长说你想签西校区？”
陈文轩很世故，“我们跟各大人才院校的合作一直就没停过。”
秦川接过陈文轩递过来的酒，道了声谢，“纵横集团现在是不是也在具体实施上有了计划？”
陈文轩尝了一下自己调的酒，味道不错，自己很满意。
“你问的是商业规划问题，属于公司内部事宜，我跟你多说一句都是泄露商业机密，你觉得我会跟你聊这个话题吗？”
秦川知道自己性子有点儿急了，稳了稳心态。
“我现在在经营一家中小型的教育机构，现在一直在促成我们跟学校和其他渠道方面的合作，而且现在我整理了一整套未来教育行业发展的规划，想跟您探讨一下。”
“这些具体的工作，不归我管。而且，我现在跟你完全谈不着这些问题，一，没定的事儿，我不会讲，二，即使要讲，你资格也不够。”
秦川觉得再让他绕下去，今天要来的目的是聊不上了，“明说了吧，如果纵横做教育，我想做纵横集团分管教育的那个负责人。”
“嚯，口气不气。教育这个行业很特殊，这么多年来，最缺的是人才，可最不缺的也是人才。”
陈晓发现陈文轩总想把话题绕开了，便跟秦川说：“你说一下你什么想法，我想听。”
然后又看向陈文轩，“你也听听。”
“行，看在陈晓的面子上，你说来听听。”
秦川从文件包里面拿出他准备的材料分别给了他们两个人。
陈文轩把酒杯放下，秦川准备的文件里面详尽明了地记录了各个校区的实施细则，以及成本估算、营收和利润估算。
秦川看他在认真看，便在一旁向陈文轩详细阐述了自己对教育行业目前的现状和对相关人的各方面认识，以及教育行业未来趋势的改变和发展方向。
陈文轩承认，这些都是他用心准备出来的，他如数家珍般地侃侃而谈，滔滔不绝。
陈文轩一遍遍地提醒自己，这个男人，就是沈小娅的初恋。
“好，可以了。”陈文轩打断了他的话，“你年龄应该不大，毕业时间也不长，而且你真正接触教育机构的管理运营似乎也就短短的几年时间，你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对它未来的发展趋势和方向的认知就一定是准确的？”
“我父母是做老师的，我从高中开始代课，一直到我研究生毕业，我做过很多年的学生，做过别人的老师，做过销售，做过售后，所以我很清楚地了解孩子、家长、销售、老师，他们每个角色对教育所拥有的不同想法和对愿景的不同理解。所以并不是我这么短的时间认识了这个行业，而是我一直在这个行业，从来没有离开过。”
“嗯，听着好像挺有说服力的。”陈文轩抽口烟，又继续往下说，“但是你好像对负责人的职务职能的认识有一些误解。我们需要的是制定宏观规划的人才，他需要对整个社会，整个公司制度，法律制度有很高、很深的认知。而你现在很明显，还没有到达那个高度。我们在职位上的需求和供给上不匹配。虽然我相信，你未来的路很长，但是就目前来说，你并非是我们所需要的人才。”
秦川听出了他的画外音，便试探性地问他，“也就是说，纵横近期就有对这个行业投资的规划了？”
陈文轩笑了，没否认。“我只能说你很敏锐，但是这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陈文轩重新点燃一支烟，“我觉得你今天找我，有点操之过急了。”
陈晓接了话茬，“但是，我觉得，你们之间好像也有很多可以合作的点。你既然要做，找一些愿意合作的成熟的机构一起操作，对你们来说，前期成本可能高一点儿，但是效益来得也会更快一些。”
陈文轩想说什么，但是这时电话进来了，“不好意思。”
沈小娅温温柔柔的声音传进耳朵里来了，“我有本书落在家里了。你明天有没有事啊？”
“有，我可忙了。”陈文轩傲娇地说。
“那就算了。”
陈文轩没想到她会这么着急挂电话，想要改口，已经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