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千奈问道，毕竟洛梓上从来没有尝试过和服，他的风格一直是偏西欧宫廷，轻纱蕾丝大裙摆。
“也不需要把我们想的那么算无遗策。”
傅惜时笑起来。
虽然笑眼隐藏在镜片后面，可看起来依然是非常亲和的温柔，哪怕连千奈早知道他绝不是展现出来的温和无害，此刻也树不起拒人千里的防备。
傅清莳去国外有好也有不好，例如他就没有他哥哥更会伪装。
“那要和我说什么呢？”
连千奈直接问他，如果她不问，她非常相信傅惜时可以把她所有话都套出来。
傅惜时失笑，他手上捏着最后一颗白棋收起来，指甲圆润干净，把另一边的黑棋盒推过来，“千奈会下棋吗？”
连千奈捡了一颗黑棋，径直放在已经整理干净的棋盘中心，“五子棋算吗？”
傅惜时垂眸，眼睛弯成月牙，笑得无懈可击，“都可以。”
他好像从头到尾笑容或浅或深，但都没有板着一张脸面无表情过，连千奈不得不感慨他真的对外在的形象营造的毫无破绽，傅家曾经对他大约是给予了深重厚望的。
可惜意外总是比明天来的更快。
他现在还能保持这样稳定的心态，已经足够厉害了。
连千奈没想到傅惜时和她下一个五子棋都那么认真，一共五盘，没有一次是她赢得，而且几乎都是在十分钟左右就结束。
连输五次她觉得自己快撑不下去了。
傅惜时难道就是把她叫过来感受一下碾压的愉悦？
第六盘开始的时候连千奈放弃了，“傅先生你要问什么直接问吧，下棋还是算了，我不是适合你的对手。”
傅惜时一路赢得畅通无阻，此刻有些漫不经心的感觉，听到她的话，笑着把准备落下的棋子收回去，“千奈对我的敌意太明显，刚才的状态并不适合聊天。”
连千奈真想回他一句爱说说，不说滚。
可她不敢。
此时她再次感受到傅清莳对待自己，的确从初见就充满了耐心。
“那现在合适了吗？”她问。
朦胧灯光下，傅惜时消瘦的身影落在暗处，镜片上流转的光影好像湖水，睫毛是水面上蜻蜓微微颤动的翅膀，毛茸茸的，颜色很温柔。
他说：“千奈从什么时候开始种花的？”
“十岁左右吧。”
傅惜时的模样真的很容易让人心软，不是像对待卓西格那样的无可奈何，而是的确觉得他是需要被人庇护的。
可再心软连千奈也没办法和他说的更详细。
她对于自己的记忆就只从遇到系统开始，之前在孤儿院的日子仿佛从未经历过，脑海中没有丝毫痕迹。
“清莳小时候也很喜欢。”傅惜时不自主地看向窗外，仿佛在回忆往事，“那时候我们家里的庭院也是他的花园，他每天都会花很长时间去照顾那些植物。”
连千奈有些惊讶他竟然开始和自己诉说往事。
她本来以为傅惜时是来盘问她的意图和目的。
顺着傅清莳的视线看过去，便是之前她觉得格格不入的那些花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