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冲忍不住赞叹，他从这样的场景真正的看到了未来。
怎么说的，包罗万象海纳百川。这才是可能。
因为不一样的存在，才会出现无限的可能。如果每个人都只是在一个方面钻研，虽说效率可能很高，但是区域受限太严重。
对此，陈冲很是想不通，为什么如此开放包容的校园，为何在修炼上，推崇专精？而非博学广闻。
可能上面的人还是觉得，修练毕竟与其他不同，必须要能够专心致志。学海无涯，一条路都走不到头，又哪有功夫，去管这么多路？
想想也是，陈冲也就不在意了。反正怎么选是自己的路，谁也不能让谁怎么样。
空智楼不算高，在一众危楼三百吃里只能算中等偏下。
楼分九层，陈冲不知道这个九到底代表哪种含义，反正他想到了很多。
想到这，陈冲不禁笑了，也许这就是人家的意思，每个你都能想到，他们每个都有！
这招绝妙。
没有太多复杂的雕饰，仅仅是常见的中国古代的楼阁，木制榫卯结构，一层几根大柱顶着承重，上面接着一根泛着奇特紫光的横梁，仅仅是一根，就仿佛承担了所有的重量。
陈冲盯着柱子，越看越觉得奇异。他隐隐看到了一些透明的丝线，将柱子与上方的那些木板，乃至更上层，全都连接了起来。而往下，却没有一根连接到那些柱子上。
也就是说，那几根粗大的，雕刻着蟠龙的柱子，真的就只是工艺品，拉出来给人看的。
而真正的重量，全部沿着那些密密麻麻的线传给了横梁，不知道被导向何处。
“不可能，必然有着力点！不然没道理啊！”
陈冲盯着柱子，陷入沉思。
那些丝线在他眼里不断变得清晰，那根奇怪的柱子也在变得越来越大。
整个大厅都在他眼里消失，只剩下这些。
柱子绽放的紫色光芒逐渐暗淡，慢慢的什么光芒都没有了。唯有那根柱子，以及后面的空间。
网格状的空间网络展现在他面前，一根柱子停滞在空间中。连接点，线？
那些丝线再次出现，连接着柱子，却依然没有融入空间中去。如果仅仅靠着丝线与空间的触点就把力量传导了进去，那么这周围整片空间，都会处于一种不稳定状态，因为面积太大。
那只剩下一种可能，这根柱子，就是控件本身。
被人用大法力生生扭曲起来的空间本身形成的柱子，那些紫光不过是种掩饰。
“原来如此！”陈冲忍不住说到。
声音不小，顿时引来了大厅里众人的目光。陈冲尴尬不已，连忙不好意思的摆摆手，刚要解释，众人却都转过头去，视若无睹的继续他们的事情。
陈冲只好愣在当场，更加尴尬。
“不用尴尬，每当有空间天赋的人第一次来这里，都会向你这样。”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从他侧边出现。
陈冲偏过头看去，是位大约四十来岁样貌的中年男子形象。
穿的也是紫色衣袍，上面纹了许多奇奇怪怪的纹路，乍一看却又相当和谐，自成天地。
“所以，你看懂了多少？”中年人和蔼的问到。
“大概看到了那些丝线，以及，这根柱子，就是空间本身。”陈冲佩服的看着四周，“出手的人一定是为在空间一道上拥有极高造诣的前辈！”
“不错！这根柱子，是当年东方圣人亲自做的，说留给后辈观摩学习。”中年人笑了起来，眼角却没有丝毫的皱纹，保养的非常好。或者说境界非常高，让他一直能保持这样的相貌。
“请问您是？”陈冲好奇的问到。
“我啊，赤暗。”赤暗上下打量了一番陈冲，“有没有兴趣来我这里学习？”
“哈哈，我正要找您！”陈冲惊喜不已。
“嗯？哦哦，你是被令空介绍过来的吧！”赤暗顿时明白，“那小子，我托他给我找人，找了这么多年，就推了三个，你是第四个。”
“与有荣焉！”陈冲连忙说到。
他是真没想到赤暗竟然会是面前这位儒雅学士。这名字怎么听都像是那种四肢发达的壮汉，最好还是一个暴脾气外加满脸阴鹫，这才比较符合这个名字的样貌。
陈冲如是想着。
“走吧，先去我那，看看你有什么疑难。”赤暗带着他山楼。
办公室也很简洁，几把椅子，两张书桌，一个书柜，几盆绿植，再怎么看起来都简单不过。
陈冲坐下来，也没看出有什么特别的。
“没特别的吧，闭上眼，用心看，仔细看。”赤暗坐在对面，亲自斟茶。
陈冲照做，闭上眼睛。
一片黑暗。
用心看，直接用神识感知，也没什么区别。陈冲干脆收起了神识。仅仅是调动了浑身各处流淌的空间灵力。
一股精纯的能量散发出来，向着四周各处探出了触角，仿佛好奇的小兽，在陌生的世界里东张西望。
赤暗的嘴角上扬，满意的点点头。纯度很好！
慢慢的，原本黑暗的世界，开始出现黑点，每一个黑点都代表着一颗基本的空间粒子，转瞬之间，那些出现的粒子瞬间联系起来，变成了一样样事物。
接着，描绘出来的事物开始铺展，就像是刘慈欣在三体中描绘的那样，三体人把一个原子从三维进行十一维展开。
一片广袤的天底出现在陈冲“眼前”，虽然所有的事物都是黑色，但并不影响陈冲发现他们到底是什么。
空间，自成天底的空间。一整片。
除了他看到的书桌，椅子，花朵，书柜，还有各种千奇百怪的东西，甚至，陈冲看到了生命。似乎是一只猫。
“这是我的领域，空之领域。”赤暗的身影不知何时突然出现，也是一个纯黑色构成的剪影。
“这到底是你的领域，还是这片世界在空间里留下的剪影？”陈冲不解，“为何这些东西，真实存在，而更外面的那些，就隐于虚空？”
“都是。”赤暗开始解释，“领域，本就是真实世界的投影。你看到的花也好桌子也好，就是这个办公室的留在空间里的剪影。而你看到的更多的那些。”
说到这，那只猫突然钻了出来，一下子跳进了赤暗的怀里。
赤暗笑着摸了摸它的脑袋，继续说到，“比如咪咪，就是空间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