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之所及，满目疮痍。
一夜之间，瑞王府所有的绿植全部凋零死亡，四处都是静悄悄的，好似没有活物一般。
慕容漠每逢朔望之日会发作，场面也只限正院范围。
像现在这般可怕的大规模波及还是头一次。
且昨夜并非朔望之日，这其中蹊跷，怕是只能亲见了王爷，才能问明情况究竟如何了。
管家目前眉心还有冥气残余，若非德公公带人前来，他此刻应该在房中修养，起来都会全身疼痛，脏腑寒凉才是。
德公公随口问了几句昨夜的情况。
管家心事重重，好似担忧着什么，却是实话实说道：“昨天瑞王妃出门去巡视嫁妆铺子，王爷独自在书房看书，天黑之后忽然一股黑气自福曌院腾空而起，直袭正院书房。”
“老奴一见不好，赶紧叫人去福曌院探明情况，护院分作两批，一批去了福曌院，一批奔向正院救王爷。”
说到这，管家好似想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画面，整个人都有些恍惚了起来。
管家说话的语速也跟着不稳了几分：“这一次并非朔望之日，王爷并没有发病，那冥气也非等闲阳间自然存在，而是有人开了黄泉路引得地府带煞的冥气冲入人间。”
“老奴发现不对时，所有沾染了冥气之人一片片倒了下去，昏迷不醒。”
“老奴连求救信号都来不及放出，也......”
管家满面羞愧的再也说不下去了。
德公公的眸光却是深了深，转头看向了福曌院的方向。
他也知，再问管家也问不出什么了。
既然没能求救就晕了过去，后续如何，他必然不知。
剩下的，怕是要去问问莫言。
若说谁能在护主的时候坚持最久，非莫言莫属。
一路留人四处去勘察情况，待到了正院时，德公公身边除了管家，只剩下一个小太监。
德公公没让小太监继续跟，把他指给了管家：“你去跟着管家继续四处转转，看看是否还有可疑的痕迹。”
小太监不太情愿离开，这番表现让德公公起了疑心。
小太监被德公公锐利的一眼吓得一个激灵，再不敢造次，转头跟着管家离去了。
德公公这才进了院子，迎面就见莫言静默不语的前来迎他。
德公公对此见惯不怪，知道这位转到明面的第一影卫不爱说话。
哪怕当真需要开口的时候，他也只是以腹语应声。
人是古怪了一点儿，却是早早就破了玄士境，是与他不相上下的玄师境的高手。
关键还在于他比自己年轻几十岁，这才是不可小觑之处。
高手之间惺惺相惜，所以德公公对莫言还是十分客气的。
莫言迎了德公公入正房。
昨夜那么大的阵仗，主子不能暴露，此时还躺在床上。
德公公进门就见到慕容漠虚弱的躺在那里，陆云瑶握着他的手坐在床边，两人身上还包括着一层柔光未散。
只一眼，德公公的眼眸就颤动不已，显然十分动容。
此时的瑞王爷脸色虽苍白，却显然没有被冥气侵蚀灵台。
而坐在床边的瑞王妃却神情憔悴，衣襟上还有血迹斑斑。
德公公瞬间脑补出来一出瑞王妃不顾重伤反噬，义无反顾实力护夫的戏码。
这，太像先皇后当年的模样了。
德公公的脸上满是动容，就连眼圈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