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料林汐羽瞳孔一缩，警惕地抬头看她。
她此时已然慌了神，如此模样倒像是验证了她的话。
顾君然的面色也瞬间凝固。
“嗯？”少女轻轻扯了扯嘴角，若无其事地说：“开个玩笑，那么激动干嘛？”
现在的她与初见时的冷截然不同。
若是细想，便知道她是在套话，介于狠厉与乖张之间，在你以为要凉的时候又给你一颗甜枣。
让你以为她其实没有生气。
实际上，时苒的脾气一点也不好。
林汐羽紧张的咬了咬唇，她的眼泪吓到眼眶，“我没有……没有激动。”
如此慌张，想不让人深思都难。
她还是太嫩。
“汐儿，把你为什么暴露时姑娘的原因说出口，这样才能给大家一个交代。”顾君然的话语带着强硬，显然不打算掩护她。
朱艳就这么站在一旁，眼神时不时飘向满眼泪花的林汐羽，又眯眼瞧向身旁的时苒和祁衍，嘴角啧了一声。
看来某些人，也不是那么傻。
这是……动真格了。
她还从未听说过那位第一会生气。
毕竟从前，时苒向来没什么多余的情绪。
“我……我就是看有人眼神注意到了时苒，就……情急之下大喊了一声百仙草……”
她低着头，眼神不敢直视时苒，她总感觉对方的眼神会把她看穿，心底见不得光的心思全部暴露于众人面前。
林汐羽继续说，“对不起。”
她的嗓音带着哭腔，仿佛后悔不已，“我就是害怕，一不小心就……”
话落，她便呜咽着哭起来。
害怕？
时苒好笑地问她：“你又没上场，你有什么可怕的？”
林汐羽的话都不知该如何编下去，她的心思都快被戳空，没法子，她只好继续自顾自地哭泣，眼泪汪汪。
美人泪水总是让人心动的，偏偏林汐羽也不是天仙，且这几日天天哭来哭去。
哭声并不悦耳，只让人生厌烦的心理。
“没想到芸修派的这届弟子，如此胆小怕事。”
在一旁看了一出戏，祁衍总算开口。
他的嗓音清冷，眸子里似乎含着笑，却只让人觉得内里寒冰万丈，冻的人直发颤。
时苒回眸，她与祁衍的视线碰撞到了一起。
半晌，她回头。
眼底却是连一点笑都没了。
“还请你的这位师妹不要再编故事了，直接说出真相，或许……”她的杏眼一凝，“或许还可以好好的活着。”
这下，林汐羽是连哭都哭不出来的。
“什么……”她不可置信地望着时苒，“你、你，要杀我……”
林汐羽的心底慌乱更甚，她有些紧张的想起师傅塞给她的血玉，再想起方才她才发现的闪烁。
她才知道，眼前的这个少女不仅仅是一点威胁，甚至可能夺走她的父母，夺走她的所有。
实力不出众，也习惯了如此的生活。
假如失去了芸修派掌门之女的身份，她又算的了什么？
她的心里恍如梦境儿似的。
“时姑娘也勿要太过分。”顾君然听到时苒动了杀意，赶紧开口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