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很……孤单吗？”妙芜禁不住问道。
“以前我不知道，师父一直让我们独自修炼，师兄弟之间本身接触不多，只有每年历练的时候会见多几次面。大家都是独行，谈不上孤不孤单，而且日子久了，我也觉得就应该是那样的，纵使我那时年纪尚小……”云泠说得轻松，站在他对面的妙芜却觉得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可奈何。
“直到我无意中救下了你，才觉得一切变得不一样了……”
“仙界的日子变得鸡飞狗跳，你对我的影响也是日渐加深……”
“起初我觉得这样很不好，所以对你故作冷淡，其实到今天早些时候，我一就是这样的想法，但直到刚刚，我看见你甚至未和我有任何交流，便已变换成男装，让我们平安度过一劫，我就在想，我是不是一直以来的观念都是错的？”
“是不是有一个这样的人在身边，哪怕天天都是惊心动魄，也好过一个人安静地孤独着？”
云泠看向妙芜的眼神变得有些微妙，妙芜看不懂他眼里的闪烁。
只是说完这些话后，云泠便立刻松开了妙芜，错开了彼此的眼神。
“师父，你这是怎么了？”妙芜不解云泠的反常举动。
平日里不管做什么都是坦坦荡荡人，就连眼神也是，怎么突然之间，变得这样……这样畏畏缩缩起来？
“我……我还有事要处理，先去忙了，你自己修炼吧！”
云泠逃也似地从妙芜身边离开，剩妙芜一个人站在原地一头雾水。
云泠额上开始渗出虚汗，心脏也是狂跳不止。
这是从来没有过得感觉！
他这样……很不对劲。
***
“墨轩，朕知道你和云泠有些矛盾，但是以后那些没弄清楚的事情，请不要再拉上朕一起陪你胡闹！”
天帝越说越气，“朕从来没有这么窝囊过！还是在云泠面前！你真是把朕坑惨了！！”
“臣……知错。”墨轩不甘心归不甘心，在还没足够能力自己对付云泠的时候，天帝是他最好的武器，该认错还是得认。
见眼前人跪在那儿态度诚恳，只是有些窝火的天帝顿时气消了大半。
“罢了罢了，你们两人的私人恩怨，以后都不要来报了，你退下吧。”
“是，陛下。”
退出大殿，墨轩又来到了藏书阁。
他将之前查到的书籍全都找了出来，发觉里面无一例外，都有关于“无情道”的内容。
难道自己上次说的那些挑拨他和天帝的话没起作用？云泠那家伙还是打算继续修炼“无情道”？
墨轩正翻着书，突然一缕毛发从书页里掉了出来。
白色细软的一小撮，看上去不太像是头发，倒是有几分像动物身上的毛。
墨轩将白毛攥在手里细看，突然就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为了进一步验证这个猜想的准确性，墨轩将白毛放置在地上，以白毛为中心做了一个法证，捻诀施法之后，又将白毛燃尽。
墨轩顺着灰烬飘散的方向追了出去，最后的终点，果然是泠息宫。
一时间，这前前后后所有的矛盾，一下子全都说得通了。
墨轩顿时冷笑，好你个云泠，居然还给他藏了这么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