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的住处，有个地下密室，他修炼都在那里！”宏乐随意地说道。
“多谢师叔！”
两人说到这里，恰好也来到了草药圃区域。
“如果你有事就先走吧，我正好联系一下那几位炼丹的朋友！”宏乐停下脚步。
“好的，师侄告辞！”
与宏乐分别，卫羽宁犹豫了一番，最后还是决定去见清云一面。
有些事情总是要去面对的。
从第一天进入门派，他就发现了清云的异常，后来才知道清云居然是魔修。为了保护自己的修炼秘密，再者，清云对他也没有什么不善举动，所以，一直以来，卫羽宁对清云只是保持敬而远之的关系。
万万没想到，人无害虎意，虎有伤人心。
“这次清武雇人刺杀自己，清云居然从旁协助，清云到底和自己有什么仇什么怨，竟要置他于死地？难道，他也知道我知道他是魔修的事吗？想借机除掉我？”卫羽宁一边走，一边思考，想搞明白清云的动机。
清云作为草药圃杂役的管事，大小也是个宗门领导，住的地方比起普通弟子要好了许多。他同样也是住在谷地北侧山崖的“洞府”中，但比起卫羽宁的山洞，里面的空间不仅要大了两倍，还有一个更安静的地下室用于修炼，最重要的一点，这个洞府的东面不远处就是灵泉，附近的灵气要浓郁得多。
卫羽宁刚敲门，门就立刻打开了。
清云略显疲惫的脸庞从门后露了出来。
见来人是卫羽宁，清云的脸上透出一丝慌乱，不过他还是客气地把卫羽宁让进屋内。房间内很干净，陈设也很简单，靠里的是一排书架，很多书，大书桌，笔墨纸砚，一张茶几，三把椅子，两个凳子，一盏很亮的萤石灯挂在屋顶。
卫羽宁自顾自地坐在了一把椅子上，清云随后也坐在椅子上，两人中间隔着一张大书桌。书桌正中摆着一张巨大的符纸，上面画着奇怪的图案，卫羽宁不认识。
见卫羽宁看向符纸，清云伸手，本想把符纸拿走，但停顿了一下，仅仅把符纸翻了一个面。
过程中，两人都没有说话。
卫羽宁是打定主意不先开口了。他现在的修为比清云高，占据心理优势，自然不急在一时。
果然，在沉默了数分钟后，清云作为主人，不得不先开了口：“清……羽宁师弟，不知你过来找师兄，有何指教！”
“我听宏乐师叔说，师兄要去外域战场，想起数月来师兄对我的照顾，此次前来，主要是给师兄送行！”卫羽宁道。
“哦，师弟有心了，多谢！你还是第一位给我送行的朋友呢！”清云的脸上多了一点表情。
“清云师兄，你真的把我当成你的朋友吗？”卫羽宁问道。
“……当然了，你是我的师弟，同门师兄弟都是朋友，何况你和我都是丹药房弟子！”清云稍显慌乱地说道。
“既然是朋友，你为什么还要派人监视我？”卫羽宁问道。
“我……”见卫羽宁如此直接，清云的脸色变了。
“我和你无仇无怨，明知道清武要杀我，不通知我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帮他？”卫羽宁继续问道。他的问题越来越尖锐，但是语气很平静，仿佛在述说着与他毫不相干的一件事。
“我……”清云的脸上露出挣扎的神色来。
“这些都不重要。只不过，我好奇的是，明明清武把你当做一条狗来使唤，对你毫无尊重，为什么你还如此下贱地愿意帮他？这好像不是我认识的傲气的清云师兄吧！”卫羽宁轻笑道。
“你……你胡说什么！清武怎么对我不尊重了？你惹到了不该惹的人，这一次算你运气好罢了，迟早你还是躲不过！”清云吼道，愤怒之下，他终于承认了那天他在场的事，同时也相当于间接承认他参与了此事。
“惹到了不该惹的人？清武吗？呸，那个废物算什么东西！”卫羽宁好奇道。虽然他语气依然平静，但此刻他的内心却突然掀起了巨大的波澜。
清武死之前，曾经说过一段莫名其妙的话，其中的内容有“我错了，你把我放了，我什么都告诉你”，当日他就对这句话有所怀疑，但当时事发突然，为了避免不测，只能先把几个敌人杀了了事。
事后回想清武的话，总觉得话中有话，不过很快他又把这事忘记了。毕竟清武曾在他手中吃过大亏，也有报复他的动机，或许当时他说的话只是为了保命随口编出来的。
但今日清云突然说“他惹了不该惹的人”，那就证明，这个不该惹的人肯定不是清武了。难道是刺魔？好像也不对。
“哼，我没必要告诉你！你还是考虑一下善后吧，清武死了，影阁的人也死了，哼，你觉得你能躲得过去？”清云冷笑道。既然两人已经撕破脸，他也就不用和卫羽宁说废话了。
“这个不需要师兄操心，我自有办法应对。不过，师兄勾结外人残害同门，这个罪行也不小吧？何况，因为此事，清武这个笨蛋死无葬身之地，如果上面知道了，你能逃得过干系？”卫羽宁道。
“哼，你有本事就把这事捅出去？看谁先倒霉！”清云继续冷笑。
“如果……我把你是魔修的事也捅出去，你觉得会怎么样？”卫羽宁说出了石破天惊的一句话。
“咔嚓”，清云的椅子瞬间成了无数碎片。
身子已经跃到半空的清云见卫羽宁依旧稳稳地坐在那里，神色没有任何慌张，他及时地收回了尖利的青靛色指甲，落回了刚才的位置上。
“多好的一把椅子，可惜了！”卫羽宁叹气道。
“你……你果然早知道了！”清云满脸骇然地看着卫羽宁。
“对啊，早知道了！”卫羽宁道。
“你……你为什么不向宗门告发？”清云不解道。
“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告发你？”卫羽宁理所当然地说道。
“哈哈，哈哈，果然是来自堕落之地的人，想法很……很新颖！我喜欢，哈哈，是我小看你了！我应该和你做朋友的。”清云神色复杂地说道。
“我们虽然成不了朋友，但也可以不是敌人！”卫羽宁认真地说道。
“……你果然与众不同！谢谢，谢谢你不把我当成敌人，但我只能告诉你，虽然道陵一脉的太风对你恨之入骨，但却不会在宗门内动手，想杀你的另有其人，而且，比太风更难对付！更多的，我就不能说了。”清云道。
“没关系，我不会勉强你的，记住你我说的话就行了！”卫羽宁道。
“清……魔师弟，你放心，从今以后，我清云绝对不会再和你为敌，也不会再做出类似的事情。如果你不放心的话，我可以以道祖起誓！”清云道。
“道祖恐怕不会认你了，哈哈！”卫羽宁笑道。
清云讪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清云师兄，你真的不想知道清武是怎么说你的吗？”卫羽宁问道。
清云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不过眼神中的好奇却遮掩不住。
“他说的话不少，我就记得一句，‘那个杂役管事不过是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种罢了，能巴结上我已经是他的荣幸了，难道还真的让他帮他成为内门弟子吗？’，清云师兄，我这个人比较笨，清武说的那个杂役管事到底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