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听点说是体验生活。”李海承贴心地给人换个说法。
“安排。”厉城没多想就答应了。月底除了一个高层汇报好像也没什么事了。主要是，小川喜欢吃葡萄。李寒说小川最近已经能自主进食了，气色都好了许多，忙完这一阵他再去一趟巴塞尔。
“你还真答应了？”李海承有点讶异。这个大忙人，答应跟他去湘城摘葡萄？
哇喔。
“支持打包吗？”厉城淡淡瞥他一眼。
“给你包辆卡车。”李海承豪迈地说。
两个人一边品尝海鲜红酒，一边闲聊。末了，李海承不经意地提了一句：“厉川能吃东西了？”
厉城手下一顿，放下刀叉，用餐巾抿了抿嘴，看向对面的李海承。
“还是不方便说？”李海承也不介意对方的反应，他本来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听厉城那么问，心下有了几分猜测。
厉川喜欢吃葡萄，是他一次偶然听晴森提起的。
“情况暂时乐观。”厉城垂眸，又端酒杯抿了口红酒。
“嗯。那就好。”李海承点头，没有什么比朋友平安更重要了。各有立场，厉城说不说，他也没有立场去责怪什么，只是单纯的为朋友担心而已。
“最近...有跟晴森联系么？”把酒咽下，厉城还是问起了这个。
“偶尔。”李海承点头，“这姑娘忙得很啊。当时回去了也没有跟我说，后来才知道她她自己捣鼓了一家店，忙得天昏地暗的。最近正想说去桐城看看，这姑娘也挺让人担心的。”李海承看着厉城，眼里意味不明。
厉城对李海承目光里的探究不作回应。
他们这几个知道内情的都明白，不必说太多。扪心自问，他当时做出这样的决定确实不敢说对错。但如果只从一个兄长的角度考虑，现在再让他选一次，当时也还会那么做。
两个人喝光了一瓶干红，厉城提议转场。
“去我酒吧？先说好，我那儿可没有什么高级包厢啊...”李海承有点儿头疼，哥哥可比弟弟难搞，他有点想念那个善解人意的厉二少了。
“再废话交警该过来查酒驾了。”厉城催促副驾上的人把安全带系好。
“走走走，今儿真是赔了酒又折了酒...”李海承叹息。
“要是被人拍到，厉氏董事长深夜从某酒吧扶墙而出...我的Base得火。”
“喝高兴了给你打广告。”厉城把车稳稳地停在Base的地下停车场。
李海承盯着前面那个大佬范儿的背影，暗暗记下了：等你可爱的弟弟回来的！
跟兄弟喝酒是一件开心的事儿，但是陪人喝酒，特别是陪一个酒品不怎么地的人喝酒，绝对不是一件快乐的事情。
十二点之后，也许一点，李海承实在没什么印象了。他只记得昨天晚上跟厉城喝酒，喝得很凶。那家伙自己喝就算了，还说自己不陪他喝不够朋友，想他当年在部队，只有他喝倒别人，哪有别人灌他酒的份？
喝酒没毛病，重点是厉城把他店里的酒都喝了一遍！葡萄酒、洋酒、啤酒...
这么一混合，今天一早他都觉得肚子里还在翻江倒海。
厉城你大爷！快把你弟弟还回来，俩兄弟咋差恁大呢？表面上翩翩君子，谁能想到堂堂厉氏董事长酒品原来这么差？
其实李海承想多了，厉城是谁？好听了是企业家，其实就是大奸商。再加上他在商界的地位，除了刚上位那一年，之后谁还敢灌他酒？
所以，厉董事长的酒品，有机会见到的人不多。
根据最后的记忆，厉城是被他电话叫来的李秘书带走了。第二天早上...上午吧，李海承在自己的床上醒来，愣是没想起自己是怎么回到公寓的。
没有下次了！造孽。
看了会儿天花板，头没那么痛了李海承才爬起来。赖床没什么，主要是肚子饿了，一饿头更痛。
吃着早午混合餐，李海承在微信向李秘书问了下昨晚酒友的情况。
-吐了一堆，很晚才睡。
-能把厉总喝趴下，你是第一个。
-[赞]
李海承看到回复笑得不行，他是被李秘书后面发的大拇指逗乐了。
-过奖了。
吃过早餐...早午混合餐，李海承又睡了个午觉。下午能起来就去上班，起不来就起不来吧。
时间又晃到月底，李海承某天微信收到厉董事长的消息，厉董有空了。
叹气，厉城有空了，就代表他的苦日子要来了。没发现厉城的真实酒品前，李海承想着不过是带个朋友回家玩玩，那天之后，她就特别不期待这一天到来了。
他家老头子，跟这位历史董事长，两位酒友碰到一起...李海承掐了掐太阳穴，再次叹气。
7月26日，李海承两手空空，带着两个人从青城机场飞到湘城机场。
来接机的是他家老头子。李海承大老远看到接机的人群里，他家老头子热切的目光，又双叒叕叹了口气。以前他从部队回来那么多次，哪怕是读书那会儿，老头也没来接过他！
势利眼！
都不用李海承招手，李滨就已经看到带着墨镜的厉城了。
“厉总，欢迎欢迎！没想到您能来，真是太惊讶了！”
“李叔，别这么客气，叫我厉城就好。这次来打扰了，海承说您家里葡萄熟了，让我过来玩玩，我很期待呢。”厉城主动朝李滨伸手，他和李总两年前见过一次，一直没什么交集，没想到最后是以这样的方式真正相识。
“他呀，嘴里没个正经，您可别理他！”李滨白了自家儿子一眼，臭小子，昨晚才跟他说要来做客的是厉总，害他吓了一跳，再三确认是青城厉氏的那个厉总。
“就是他，青城还有谁叫这个名儿呀？”昨晚李海承在电话里懒洋洋地对自家老头子说。
李滨气死了，这小子，什么朋友都敢交。还往家里带！
“那就打扰两天了。来得匆忙，一时也想不出带点儿什么礼物好，就给您和阿姨带了点儿青城的特产。这是我的朋友舒云，也是海承的朋友。”厉城把手里的东西递上。
“您太客气了！来玩就来玩呗，还带礼物！就是咱家可能没有青城那么舒服，委屈您将就将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