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律有何高见？”张意看了眼面前的男人，恨恨咬了一口牛排。
“我建议，你放弃她。”方怀远想了想，还是说了这句话。
倒不是他绝情，而是，就他目前掌握的证据链，那个女人，可能真的是。
如果单纯是可能，没必要如此的，好歹那个女人也帮了小意的。
可是，那个女人，她是公众人物，是娱乐明星。
意味着，不管她到底是不是，只要一星半点儿的谣言，她都会万劫不复。
这也是为什么他迟迟没有接这个case的原因。
公共人物的官司不好打。
取证更是难上加难。
找他的那个人，言语之间都是恨意，柳筱筱，很难从这场真假莫辨的连环案里脱身，更别提全身而退了，那根本不可能。
“不可能！如果是说这个，方律请吧！”张意顿了一下，放下叉子，斩钉截铁的语气。
“我只是建议而已，不接受有不接受的处理办法，张总急什么呢。”方怀远默默吐了口气，他就知道。
“前段时间的杀医案，你还记得那个凶手吧？”方怀远犹豫了一下，“故意杀人，还是两人，却被判无罪。”
“……你就笃定她真的做了？”张意当然记得，只是，这是什么意思？
让柳筱筱冒充精神病人？
接受鉴定，再逃避？
可是，这不就是在说她真的做过了么？
柳筱筱的确精神状况出了点儿问题，可是，她并没有任何主动的伤人倾向。
退一万步讲，那个鉴定，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
精神病患者相关立法已经初步完善了，尤其是最近完善的关于精神病患者犯罪的相关处理方式。
精神病杀人。
不仅犯法。
而且，并不会比正常人轻判。
相反，看护、医院和家属还有连带责任。
那个鉴定，周边几个省市，就只有一家能做，那其实是一家带有科研项目的研究院。
据说，除非真的是重症患者，否则，光第一套测试题，就能把人逼疯。
“你真的觉得她像看起来那样？”方怀远反问，他查过了。
那个女人，真的有点儿问题。
哪个方面都是。
“你看看这个。”
方怀远递过去一个文件袋。
厚厚的牛皮纸包裹着里面的信息，张意看了眼方怀远，接了过去。
里面的东西足够详细，详细到……
能彻底毁了柳筱筱！
“你哪儿……”
“我自己查的，从你进梦华开始，陆陆续续查到的，没有外泄过一丝一毫，这个你可以放心。”
方怀远早就知道她要说什么，接过话，喝了口红酒。
张意稍稍松了口气，
不疑有他。
可是一页又一页的资料翻过去，张意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柳筱筱，她到底做了多少？
看似都与她无关，却都有她的身影。
不用什么实际证据，就这些看似毫不相关的东西，就能让她彻底消失在大众视野里。
彻底。
“有人要对付她，记得跟媒体公司沟通好，热搜能撤就撤、热度能压就压，这方面你比我懂。”方怀远推了一张名片过去。
张意看了眼。
“我打过电话了，助理定了明天晚上九点。”
新媒体大佬，就那么几个。
本市就一个陈姓的。
为人处世还是可圈可点的，没有不择手段的传言出来。
而且，这个人，好奇心比较重。
据说，他做媒体，就是为了八卦。
“一起吧，他在我手上办过一个case。”方怀远提出建议，这个时候，***当头，陈总基本不会同意，可是陈总离婚官司的所有细节都在方怀远手上。
职业素养和个人利益冲突了，到底哪个更可靠，他们不敢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