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意回了学校，一切如常。
直到五天后再次光临的不速之客。
“意意，你那天晚上怎么走了呀！”
不走？等着被卖么？
张意想着。
“意意，妈妈好担心你，找了你很久的。”
的确久，都六天了。
她回学校都五天了。
张意想着。
“意意，你那天晚上到底去哪里了？怎么自己走了，怎么不跟妈妈说啊！”
去死了，你信吗？
说什么？
带你一起死？
张意很想这么说，可是，这是办公室。
“意意，妈妈只是带你见一下几个朋友，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张意抬起头，瞥了眼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女人，这次倒是知道换身正常的衣裳了，却也好不到哪里去，包臀裙简直不能再短了，还有那头大波浪。
几个朋友？
那些人，她称之为朋友？
只是，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也觉得她跟他们是朋友。
不懂事么？
那她觉得没必要懂事了。
太不划算。
赔上她自己，去便宜她那个便宜老妈？
算了吧。
她不傻。
她只想好好活着，光明正大，远离任何流言蜚语。
“张意妈妈，她要高考，是什么人，那么重要？比孩子高考还重要？”
在不远处办公桌前，观望了半晌的英语老师弹了弹指甲，似笑非笑的看了眼，问。
“这……”
女人讷讷说不出话来。
“孩子高考比天大，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吧，这年头，供个孩子上学可不是容易事，可别一时糊涂，毁了孩子一辈子。”
“她成绩不错，还差点儿被保送，考几个一流的大学就如同探囊取物，最后这段时间了，可不能功亏一篑呐！”
英语老师笑了笑，拎着包，转身就出了办公室。
张意默默抿了抿唇，
看着英语老师出去的背影，慢慢酸涩了。
平时天天说她读音有问题的女人，居然是这么看她的？
整个年级公认的母老虎，这个时候，居然在替她说话？
反观惺惺作态的女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脸色难看的要命。
“张意妈妈，说句难听的，颜老师她话糙理不糙，张意的成绩不错，这个时候可不能耽误她。”
班主任老师也是忍不住了，学校里的风言风语她不是没听过，只觉得是无稽之谈，这个学生是她从高一带上来的，品行如何，她最清楚不过了。
一个张意，一个方怀远，他们学校里，这两个学生，是他们所有老师都想多提点一句的。
他们大多也是爬起来的，这种孩子的心性，他们很清楚，只要有机会，他们就能冲破泥土，拼命生长。
而这个家长，且不说孩子一直都说“没有生母，生母死了”，说句不好听的，单看这两次的衣着打扮，就不像是什么正经人。
连连被两个老师不待见的女人，最终还是挂不住，灰溜溜跑了。
“张意，快高考了，好好复习，不要被别的什么影响你，有什么事就来找老师，明白吗？”
班主任老师语重心长，千万叮嘱。
“明白，谢谢老师。”张意弯了弯嘴角，颇有些感激涕零的样子。
却在出办公室那一刻变了脸。
她很清楚，那个班主任嘴上这么说，要是真有什么事，指不定还能不能找到人！
漂亮的场面话而已。
在她之前，有先例的。
“提成”而已。
一个国内一流大学录取通知书，奖金是她半个月的工资。
可是，事情没有了。
女人来学校的事，又被传开了。
这一次，更离谱。
流言蜚语长了嘴巴，从来都不管当事人死活。
张意深受其扰。
她不是圣人。
她才十七岁。
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