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蓁已经去洗澡了，许光坐在沙发上，放下平板，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瑟瑟，过来坐，爸爸有些话想跟你说。”
已经上了几阶楼梯的许瑟又折身回来，在旁边沙发上坐下：“什么事？”
平板上的页面停留在财经新闻页面，许光把眼镜摘下来，捏了捏鼻梁，显得有些疲累。
他刚回国不久，时差还没倒过来，算起来已经一天多没合眼了。
许瑟见状，下意识地说：“您要是累了就早点去睡吧，别学什么年轻人熬夜了。”
毕竟年纪大了。
这句话许瑟没说出来，怕气着许光。
但是许光早被她前面那句话给气着了：“你爸爸我还正值当年呢。”
许瑟敷衍地笑了笑：“是是是，您正值当年。”
许光更郁闷了，这阴阳怪气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说正事吧，说完早点去睡，倒倒时差。”许瑟瞥了眼沙发上的平板，掀起眼皮。
许光倒是沉默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试探：“瑟瑟，你跟江御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快了吧，等他带着这一代的LG拿下世界赛冠军。”许瑟往沙发里靠了靠，放松下来。
许光“噢”了声，和她闲聊了两句。
许瑟见他似乎是不困，也不急着上楼，许光说什么，她就应一声。
整个人懒洋洋地窝在沙发里头，等着许光切入正题。
许光说了半天，发现许瑟虽然姿态懒懒散散的，可是眼里还是亮着玩味的光。
他一噎，也不继续卖关子了：“瑟瑟——”
“终于要说正事了？”许瑟打了个哈欠，坐起身来，“说吧，再不说我都快睡着了。”
许光唇角抽了抽：“我这次回来，是打算跟秦蓁结婚的。”
我这次回来……是打算跟秦蓁……结婚的……
这句话在许瑟脑子里转了两圈，过了很久，才形成一个讯息。
许光要和秦蓁结婚了。
见许瑟愣神，许光暗自叹了口气。
他站起身，灯光自头顶照下来，投出的影子越过茶几，落在许瑟旁边。
“瑟瑟，”许光语气认真，“秦蓁她跟了我很多年了。”
一个女人，在没有任何名分的情况下愿意跟他这么多年，许光但凡心是肉长的，都不可能没有触动。
其实一开始，秦蓁刚跟着他的时候，他对她也是有防备的，大抵是因为上位者普遍都有的疑心。
可是都这么多年了，秦蓁除了得到了她这个秘书应得的，其他的利益，她什么都没要。
许瑟没说话，许光又接着说：“瑟瑟，我知道，我失约了，那是我对不起你妈妈，但是这跟秦蓁没要任何关系，你——”
“我知道，”许瑟忽然打断他，语气显得有些生硬，她似乎也意识到了，声音放小了些：“我不会迁怒她。”
这话说得还挺没有底气的，因为以前，她确实有点看不惯秦蓁。
许光很多次想让她接受秦蓁，给她俩凑局吃饭，她每次都摔门而去了。
许瑟肩膀一塌：“我现在脑子有点儿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