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遇到这么个妹妹，他能有什么办法？
于是姜重阳只有闷声道：“亲兄妹就是不可以在一起，这是法律规定的。”
毛豆又撸了一把鼻涕，通红的眼睛看着他问：“法律是谁？他怎么这么坏哇。”
看着少女哭的稀里哗啦的，姜重阳有一瞬间失神。
这样可可爱爱又娇憨娇憨的，不就是毛豆曾经的模样吗？
只可惜……
他的脸色冷了几分：“法律就是法律是约束人们的，你是从外太空来的吗？连这都不知道？”
毛豆一瞬间反应过来，她知道她又惹她四哥哥不开心了。
所以就算是不知道，这时候也装出一副知道的模样点点头。
点完头之后，见她四哥哥没有再追究下去，她又将目光看向荧幕。
这一看，她又忍不住哭起来。
姜重阳看着少女抖动肩膀小声哭泣，想到曾几何时，他家小妹也喜欢看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如果她真的是瑶瑶就好了，如果瑶瑶还活着，那就好了。
他怎么都不相信力大无穷，那么可爱的小丫头，会这么轻而易举的消失在这个世上。
拿到一边哭，一边小嘴叭叭道：“我记得我小时候也有看过一本书，书里讲的男女主也是亲兄妹，你说那些写书的人怎么这么坏？难道他都不能写两个人相亲相爱一辈子吗？”
毛豆在说到相亲相爱一辈子这几个字的时候，觉得有些怪怪的感觉。
当然了，更多的是，她觉得这几个字真的很有意思，尤其是在说到这几个字的时候，她就觉得脸颊有些发烫。
甚至在看她四哥哥的时候，都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了。
她小心翼翼抹干眼泪，凑到姜重阳身边轻声道：“哥哥~”
她的声音软软的娇娇的，一双大眼睛盯着他看。
姜重阳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少女这么看着他，一定没什么好事。
他内心慌乱，表面上却淡定的一批，“嗯。”
毛豆见着姜重阳应声，又把自己的小脸凑近了一些，此刻屏幕里暂停的一幕，正是男女主亲亲的画面。
姜重阳只觉得大脑里有血嗡的一下涌上了头，就见着小丫头继续往他身边蹭。
即便不施粉黛，妖冶的小脸精也致极了，此刻她笑嘻嘻道：“哥哥，什么是相亲相爱呀？”
看吧，他说的吧，来了，果然来了。
姜重阳脖子有些梗，此刻看向少女，少女的眼神里全都是期待。
他张张嘴，淡淡道：“就是你喜欢我我喜欢你？”
说到后面，他不由自主的加了疑问的语气，因为说到最后，他自己都有些不太明白了。
“那瑶瑶喜欢哥哥，哥哥也喜欢瑶瑶吗？”
毛豆说到最后，起身继续抱着姜重阳的脖子，她最喜欢这种熟悉的甜美的气息了，和当年的味道一点也没有变。
姜重阳在被少女说喜欢，以及抱着他脖子的时候，一下子意识到了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他立马伸手将少女推开，眉头紧皱道：“你这是在干什么？”
“没干什么呀。”
毛豆说完，继续一脸天真的看着他笑，然后快速往前倾斜，嘴唇贴在了他的唇上。
“！！！”
姜重阳只觉得一瞬间胸口传来一种窒息的感觉，他反应过来以后，大力将面前的少女推开，狠狠的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嘴角冷声道：“你在干什么！”
毛豆被这么一推，真的感觉到了她四哥哥的愤怒，此刻有些无措的看着他。
她是真的被吓到了，因为她从来都没有看过她四哥哥这样愤怒的样子。
他脸色铁青，一双眼睛像是要吃人一样。
毛豆磕磕巴巴道：“哥、哥哥，我只是喜欢你，所、所以亲亲你，我是跟他们学的……嘤嘤嘤……”
姜重阳没想到少女会这样，他这么一声训斥，看到少女哭的委屈，也有些惊慌。
他嘴里低声道：“亲就还亲了，还……”
毛豆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他，小心翼翼问：“还怎么？”
姜重阳难以启齿，只有闭上嘴巴。
那双大眼睛里写满了天真无邪，那双干净的眸子，实在是太像太像毛豆了。
可是那灵巧的小舌头格外芬芳，连他都觉得有些回味无穷。
可是……
姜重阳想到这里，一下子坐起身子，然后走到卫生间，拿出牙膏牙刷开始刷牙漱口。
毛豆：“？？？”
她有口臭吗？
毛豆有些心虚的将小手放在嘴巴前呵了一口气嗅了嗅：“不臭哇……”
她登时明白过来，她四哥哥这是在嫌弃她。
她一双大眼睛再次蒙上一层雾气，呆呆的坐在那里看着电视屏幕里的画面，低垂着眼帘。
长长的睫毛逐渐变得湿润，毛豆拿出纸巾擦擦眼角的湿润，伸手拍拍胸口安慰自己：“没关系，四哥哥只不过是因为不知道我就是毛豆，所以才不喜欢哒，以后……以后要是知道，他会喜欢我的吧……”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慢慢变得越来越小。
再到最后，干脆打开电视，继续播放里面的剧情，接着剧情催泪，畅快淋漓的大哭一场。
姜重阳洗漱好出来的时候，就又看到小丫头一边看电视一边哭，模样伤心极了。
美人就是美人，就算是哭，也一样令人心疼。
要不是理智告诉他，她虽然长着一张娃娃脸，可也是大姑娘了，他早就忍不住将这个丫头搂在怀里了。
她总是让他想起毛豆。
他忍不住从一边拿出一个轻薄的毯子，盖在她消瘦的肩膀上。
看她可怜巴巴还不记得自己是谁的份上，姑且原谅她吧。
毛豆还在哭：“为什么要得白血病，呜呜呜……不是说有情人终成兄妹嘛，凭什么不让他们在一起……呜呜呜……”
“……”
姜重阳觉得，看这种偶像剧的女生真可怕，他原本想走开，却还是规规矩矩的坐在一边陪她看。
甚至在她哭鼻子的时候，一边看着她哭，一边给她递纸巾。
说真的，看得他真的很恼火。
不知道为什么那些电视剧，总爱骗小姑娘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