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若将程燃发来的那条微信直接删除。
本打算找个时间和程燃谈谈，但接下来几天，她不仅要忙碌学校里的事情，还要和靳洵见面。
这件事也就一拖再拖。
直到这天，程燃来法学系找她。
她今天刚好不和靳洵见面，所以程燃说要一起吃饭的时候，她想了想，也就答应下来。
于她来说，上辈子程燃不仅仅是一个合格又体贴的恋人，也是她成长路上，对她帮助极大的朋友。
餐厅里。
桑若看菜单的时候，就感觉程燃一直在看她。
她顿住动作，将菜单递给他，打破两人之间的沉寂，“你来吧，我不知道吃什么。”
“好。”
程燃并没仔细看菜单，只轻车熟路的勾出了好几个桑若喜欢吃的东西便递给了侍者。
桑若见了，恍惚间竟然想起靳洵。
如果是上辈子，她是断然不会去观察靳洵对她怎么样。但可以确定的是，他花心思对她的好，都被她视而不见。
程燃注意到桑若有些心不在焉，便道“桑桑，想什么呢？”
“啊，没有。”她拿过一旁的柠檬水喝了口。
饶是看出了她的异常，程燃也没在意，只说：“我等这一刻很久了。”
桑若疑惑的看着他，“等什么？”
“你能心甘情愿的和我吃一顿饭。”
桑若一时失语。
程燃继续道：“之前无论是我因为你哥，还是其他原因和你一起吃饭的时候，你都不是很自在。甚至，不太愿意搭理我。”
“……”
“那时候我就在想，我哪里做的不好，总是无法获取你的好感。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忍不住想法要关注你，想得到你的回应。我本以为，这种感觉只停在高中，毕竟谁在那时候没喜欢过一个女孩？直到我知道你也在帝都大学，我就觉得，总有一天我会等到爱你的机会……”说到这里，程燃倏地对她温柔笑了笑，“事实证明，所有的感觉不是没有原因，就算不记得那些事情，可我仍然会忍不住被你吸引，喜欢你爱上你，那种本能依旧存在。”
桑若握紧杯子，眼睛有些酸。
“桑桑，你还记得那时候你说的话吗？”程燃问她。
话落，桑若有瞬间错愕。
“看来是没什么印象了。”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我……”
“为什么要装作不记得我？”程燃率先开口。
“没、没有啊。”
她故作平静回答。
“你骗不了我的。桑桑，我本来以为你想起来，知道一切后，我会很开心。可是我现在却有点难过。”
桑若感受到他语气里的失落，忍不住道：“你别这样。”
“我眼睁睁看着你喜欢上他。就连现在，你还是喜欢他，对不对？”
这声质问，如同将桑若这些时候努力掩盖又克制的心思全都掀开。
她脸色变了变，下意识回答“我不能再连累你了。”
“什么？”
“我不想你出事。所以，我们不如就这样保持距离，不要再提起那些事情了。”桑若认真说着。
“你的意思是，你要继续留在他身边吗？”
桑若没否认。
“因为他我们被迫造成现在这样的局面，也因为他，桑家变卖家产，被逼得走投无路。为什么那时候你可以坚决的远离拒绝他，现在却……”
“我不敢赌了。”桑若打断他的话，“就是因为你们都是我想要保护的人，可我当初什么都做不了。现在不管他是不是真得变了……”
她顿了顿语气，程燃却在这时候插话道：“桑桑，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吧。这一次，我保证他不会再找到。”
桑若愣住，仿佛回到了上辈子的场景。
那时候，程燃也是想要带她离开帝都。可后来的结果，是她和程燃彻底分开，靳洵的疯狂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