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雁从芯妈肩膀上抬起头，抬手用手背，随意的抹了抹自己脸上的泪水。
芯妈因为凌无衍的出声，正将视线放在了他的身上。
灵雁连忙解释：“妈，你听我说，他是……”
“我知道他是谁。”芯妈笑笑，眼泪都还没干，看着凌无衍的目光慈爱又满意，道：“他是你男朋友，妈知道。待会儿呀，就让他和我们一起回家吧，去我们家吃个饭。”
灵雁：“……什么？”
“他才不是我的男朋友！”灵雁连忙摆手。
芯妈拍了拍灵雁的手背，道：“你们两个吵架了？芯芯别赌气，我看小伙子不错，是不是你又小心眼了？”
芯爸也附和道：“就是，这小凌呀，在医院里帮忙照顾着你，是个不错的小伙子。现在你的病好了，就更要好好的跟他相处。”
“我……”
灵雁才刚一张嘴。
芯妈又突然想到了什么，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道：“糟了！光顾着来告诉芯芯你这个好消息，出院手续还没办呢！”
“我跟你爸先去把出院手续办了，你和小凌先在这里等等，我们待会儿再来接你们。”
说着，芯爸和芯妈就站了起来，一边嘀咕着要拿什么证件，要去几楼办理，一边走出病房。
还不忘，给二人关上房门。
灵雁百口难辩，还没来得及解释，芯爸和芯妈就把她的话，全堵了回去。
凌无衍什么时候认识爸妈了？什么时候还在医院照顾自己了？改成了男朋友？
灵雁满头问号。
一双手已经握着她的双肩，半强迫着，将她转了过来。
凌无衍面对面的看着她，视线一直凝在她的双眼上。
看见那红红的眼眶，睫毛湿湿的，脸上还挂着泪痕，他的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抬手，不算温柔的用衣袖将她脸上的泪痕擦干净，他沉声道：“你们凡人的眼睛，怎么那么容易就流出泪水？”
他又道：“以后少哭，哭起来一点都不好看。”
“我本来就不好看！”
灵雁和凌无衍不一样，凌无衍还穿着在另外一个世界的衣服，而灵雁身上穿着的，却是蓝白色的病号服。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果然……
尉迟灵雁的一头泼墨长发，又重新变成了她前世的糟糕短发。
因为化疗的原因，剃了光头，好不容易才长到齐耳的长度，杂乱的乱翘，她也舍不得去修剪这好不容易长起来的头发。
现在没有照镜子，她也能回忆起，以前的自己是怎样的一张脸。
因为久病，所以肯定是瘦弱苍白的。
吃了不少激素药品，加上被病痛折磨，这张脸上眼窝深陷、鼻头和两颊还有斑点。每一次发病之后，一通治疗，整个人都会因药物浮肿。
“我现在肯定丑死了……”灵雁苦着一张脸道：“你没发现吗？我和以前长的不一样了。”
凌无衍仔细的端详了一番。
抬手，轻轻的捏了捏她的脸，评价道：“还是一样，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