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错了……暖暖……对不起……”
凄惨的声音微弱，初生的生命比他的气息来得更强。
气息越来越弱的时候，一双美丽的绣花鞋出现在他的身边。
乔温暖蹲了下来，摸摸他的头。
顾西择猛得抬头。
就像抓紧救命草一样紧握着乔温暖的手。
“暖暖……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不要扔下我……”
力气大到让乔温暖感受了疼痛。
她皱眉。
没有挣开。
“我什么时候说不要你了？”
顾西择眼中的恐慌没有消失，反而更加的不安了。
就像不能离开母亲的幼兽。
对乔温暖不止是信任，还有依赖。
短短的一个月的时间，他离不开这种温暖了。
如果把‘温暖’从他的世界夺走，他真的会崩溃。
“三妹妹说你过得不好，这是我的错……”
“不是……”顾西择双手颤动着，想用力握却又用不了力气。
“不是暖暖的错……不是……是我的错……是我太贪心了……”
乔温暖把人抱了起来，放到了轮椅里面。
看着他水润的眼睛轻轻的笑了。
“想吃什么？”
顾西择摇头。
他什么都不想要。
什么都不要了。
只要暖暖。
或者是因为趴在地上受了凉，也或者是太过担心害怕，在夜里的时候，顾西择发烧了。
独自一人居住的他发烧没有人知道。
躺在床上的他习以为常，以前发烧的时候都没有人管。
是死是活，看命。
浑浑噩噩的时候感觉身边有人，是谁？
谁给他的额头盖上了冷水毛巾？
谁给他擦去身上的汗？
谁给他喂药？
好想睁开双眼。
头脑昏沉，只闻到了一种淡淡的花香……
很熟悉。
黑夜突然一道晴天霹雳，惊了丞相府所有人。
也惊了整个京城。
雷声划过的同时，象征着神权的钦天监高楼被闪电击毁。
无数人被惊醒，无数人跪地拜神。
满天星辰却惊雷滔天，这是不吉之兆啊。
无数人开始担心这凶兆，没有人注意到，在惊雷响起的那一瞬间，昏迷的顾西择猛得坐了起来。
反手抓向身边的气息，想要直接灭杀那气息的来源。
可惊雷带来光亮的那一瞬间，他看向了趴在床边睡着的那张脸。
瞳孔紧紧的一缩。
“暖暖？”
手快速的收了回来。
顾西择阴沉的目光闪着思量。
伸手。
却发现自己手变小了。
不，不对。
双手双脚的筋脉断了，这双手没有蛊王纹，身体没有内力……
顾西择瞪大双眼，阴暗诡森的双眼是一片又一片的波浪。
明明与顾西宫同归于尽了。
为什么……
这是……
年少。
顾西择眼中闪过一片又一片的狂喜，目光看向了趴在床边的那张熟悉的脸庞。
这不是美人计，也不是奸细。
是暖暖。
在乔温暖快要苏醒的那一瞬间，觉得脖子一麻，直接陷入了深沉的睡眠。
顾西择伸手轻轻抚摸着乔温暖的发丝，阴冷如蛇般的目光闪着狂喜，还有属于人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