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伸手想去拉男人的裤腿，却只抓到了一团空气，江妄蹲下身看着她，放柔了声音道：“你能看到我？”
小女孩牙都还没长全，也听不懂男人在说什么，只是咧着小嘴咿咿呀呀地叫他：“看，锅锅，锅锅！”
大概是小女孩脸上的笑容太过温暖，江妄忽然就想到了沈今初，眉眼不自觉地柔和了下来，他伸出手，轻轻搭在了小女孩的头顶。
“乱叫什么呢？”一道带着笑意的女声传来，江妄抬头看去，就看到一个穿着简单却浑身贵气的妇人缓步走来，弯下身将小女孩抱进了怀里：“小机灵鬼，三个奶娘都看不住你，你可真是让娘亲好找啊……”
江妄收回手，有些怔愣地看着来人。
这个女人……长得和沈今初竟有七八成相似！
尤其是眉眼，温柔中透着一丝灵动，全然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
“初初！你看哥哥给你带了什么！”远处传来少年爽朗的笑声，一个穿着锦缎常服的，大约十几岁的少年朝妇人大步跑来：“娘亲娘亲！我给初初买了糖葫芦！”
“少给她吃这些东西，”妇人嗔怪地看了少年一眼：“还有你弟弟，叫他也少弄这些小零嘴来，你们三妹妹还小呢，要多多吃饭才能长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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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亲昵地靠在娘亲怀里，笑眯眯地看着挥舞着糖葫芦的哥哥，嘴角挂着浅浅的小梨涡，正是江妄记忆里熟悉的感觉。
江妄看着母子们聚在一起谈笑嬉闹的样子，身体不由得微微颤抖起来。
古代宅院，三小姐，初初，还有那熟悉的小梨涡……
他难道，是来到了初初的从前吗？
妇人抱着初初往会客厅的方向走去，可小女孩却还惦记着石板路上穿着奇怪的大哥哥，扭着头，白白胖胖的小手指颤巍巍地朝江妄指去：“锅、锅锅……”
“大哥哥在这呢！”少年拉住她的手，郑重地道：“我是初初的大哥哥，来，叫声大哥哥听听！”
“不，不，锅锅……”沈今初的脖子努力转向江妄所在的方向：“那儿，锅锅……”
妇人轻轻拍了拍沈今初的后背，抱着她转向江妄所在的方向，然后笑着道：“你在看那边吗？可是那边什么都没有哦，爹爹还在会客厅等我们，我们去找爹爹吧，嗯？”
沈今初水灵灵的大眼睛里流露出一丝迷茫之色，她乖乖地应了一声，缩回妇人怀里，不再执拗地看向江妄了。
男人心中微微一紧，正想跟上去，就见妇人轻飘飘地扫来了一眼，虽然明知道她看不见自己，可江妄还是浑身一僵，仿佛被看穿了一般，莫名有些紧张。
妇人的目光只停顿了一瞬，就飞快地挪开了，一大一中一小三人渐渐消失在视线内，江妄默默握紧双拳，缓步跟了上去。
宅院很大，雕梁画柱无一不是精美至极，仆从安静地走动着，不会大声喧哗，但也神态自然面色轻松，一看就是极有规矩的大户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