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墨回寝房的路上，突然面前跳出两人，他抬手便要一击。
“别动手。”手腕被一只大手紧紧抓住，“是我们。”
杭初神情肃然，好看的桃花眼中此时毫无笑意，而杭浅躲在他身后，正一脸担忧地看着杭墨。
“二哥，你……”杭浅吞吞吐吐道，“你还好吧？”
“怕你又不见我们，没办法，只能以这个法子来找你了。”杭初放开了他，杭墨的手随之垂了下来。
“我没事，你们回去吧。”他的语气中，多了几分疏离感。
“那件事，真的是弟妹……”他顿了顿，改口道，“真的是耿思言做的吗？”
“会不会有误会？”杭浅始终不敢相信，“耿思言对你是不是真心的，我们都看在眼里……”
杭初手肘顶了她一下，她立刻闭了嘴。
“以后，别和我提此人。”杭墨眼中含恨，“我亲眼所见，她亲口承认，会有误会吗？”杭墨深吸一口气，“你们确实可以对她不舍，可她杀的人，是我娘。”
“回大少爷、三小姐，此事千真万确。”玉风答道，“虽然属下也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可这事……是真的。”
“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杭初拍拍他杭墨的肩，“无论如何，我们兄妹三人，都是一条心的。”
“是啊。”杭浅连连点头，“我们是和二娘感情不好，但是二哥……我们见不得你这么难过啊。”
杭墨见她眼睛泛红，想必也哭了不少。
是啊，对她来说，又何尝不是失去了柳毅呢？那个费尽千辛万苦才使他对自己有些好感的男子，就这样突然地，彻底消失在了自己生命里。
他也想安慰这个从小疼到大的妹妹，可他，真的无力了。
“我答应你们，会慢慢好起来。”他强扯出一丝微笑，“给我点时间。”
听他这么一说，二人才松了一口气，放心回去了。
杭墨回到房中时，才知杭宗玄已等候多时了。
他看着杭墨，眼中含着父亲的慈爱：“坐下来和我说吧。”
杭墨缄默地在他面前坐下，等候下文。
“近日，你我二人也累了，为父也不跟你多说什么了。”他疲惫地揉着眉宇，“今日前来，只想问你一句，你娘的仇，你准备报吗？”
毕竟那个人，是他曾经的挚爱，杭宗玄必须要弄清杭墨现在在想什么。
他眼神涣散，凝视着自己的指尖，神情却冷酷至极：“报。”
“何时？”
他抬起眼，看着杭宗玄认真道：“下次见到她，我必不会放过她。”
“有你这句话，爹就放心了。”杭宗玄欣慰地点头，“兵部的事，还是需要你为我分担一些。”
“是。”他麻木地回答。
“还有……现在耿思言已休，白颜，你也不喜欢。”杭宗玄细细观察他的表情，却发现他毫无动容，“侍妾的事，你最好考虑一下。”
“戴孝三年，不娶妻。”
“三年后呢？”
他沉默片刻。
“全凭爹做主。”
杭宗玄满意地离开了，也许李寻梅之事过后，杭墨，应该会成熟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