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几个老总都纷纷瞪大了眼睛。
顾晨舟看上去这么年轻，何德何能接手这样大一个项目，这不是闹着玩一样吗？
联想到刚刚两人之间暧昧的关系，大致也能猜出一二，虽可以理解，却不能苟同。
合作的李总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登时便道，“祁总，这么大的事你怎么都不跟我们商量就定下来？这项目可不是能随便对待给人练手的东西，我们也是投了钱的！”
另外一个合作商没这么大胆，但也是敢怒不敢言，皱眉的模样都挂在脸上。
顾晨舟没想到她在别人眼里看来这么不靠谱，一时间也有些气愤，正要站出来替自己说点什么，祁慕却已经开了口。
“你们在想什么，我祁慕几时做过赔本的买卖？”
他看了一眼顾晨舟，眼神里都是化不开的温柔，“她是法国着名设计师维多利亚先生钦点的学生，德国年度红点设计大奖最年轻的获奖者，她的设计结合了西方和中式的特色，能够把欧洲中世纪的元素很好地融进国内的环境中，是符合我们主题风格的难得人才。”
他向林小北抬了抬手，林小北立刻从包里抽出几张图，分发了下去。
“这是顾设计师在法国设计的样片，如果你们不信，可以参考一下。”
老总们拿起来看了看，很快就又放了回去。
他们并看不懂这些，能相信的只有自己的眼睛。
喻景明创立的室设公司在近两年虽然打出了些名气，但毕竟走的是小众路线，和传统的一条龙根本无法相比。祁慕如果一意孤行要按自己选的来，那么多出的资金和工序，其他两个合作商恐怕就不愿意买单。
事情在这个节点僵住，王总嘿笑了两声，起身道，“我先去上个厕所，咱们待会再聊。”
其他两个老总都向顾晨舟投来打量的眼神，这感觉有些如芒在背，顾晨舟也跟着起了身。
“我出去转转。”
她对祁慕轻声道，祁慕点头“嗯”了一声。
待走到茶水室外，她才如释负重般地呼出了一口气。
商业谈判的气氛太功利了，一堆人在那里打着哑谜，互相间推推搡搡，说到底都是为了一个“利”字。
真难为祁慕要天天和这种人打交道，戴着面具穿梭其中，也怪不得他的压力会那么大，时常需要找个没人的地方放松。
搞设计的人，接触不了这些糟心事，她宁可跟冰冷的水泥墙打交道，也不想看着这些活生生的人。
顾晨舟走到主堡外，另一边的转角处，王总的说话声隐隐约约传来。
“我怎么会骗你，是真的……祁总带了个女人，说是室设的总设计师……那还用说吗，关系肯定不一般……哈哈哈哈，我哪有那么大胆子，不过你说的倒也有道理……”
顾晨舟听不太清，也不敢走得太近。她装作出来透风的样子，慢慢向对方横移，好不容易能听清几个字的时候，王总却已经挂断了。
她躲闪不及，只得立在原地。王总本是快步往回走，走到一半，便在视线中看到了顾晨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