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晨舟瞪大了眼睛。
她万万想不到会从祁慕嘴里听到“记忆”两个字，这无疑是在挑战她的认知。
她动了动嘴唇，一时间也有些哑然，半天才试探道，“你……你还记得我吗？我的意思是说……你还记得，我们曾经发生过的事吗？……”
系统，出来挨打啊啊啊！
当初她执意要从现实重新穿回来，明明是那个系统警告她这样会有被抹杀的风险，因此她才会在那之后就疏远祁慕，一门心思逃离开这里，去了法国，老老实实搞事业。
结果现在告诉她记忆没消，偏偏是最在意的这个人，居然还记得自己。
祁慕神色不明地看着她，眼里墨色深深，“我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这些年我一直会在梦中见到一个人，想起那些和她一起做过的事，但是却看不清她的脸。直到你回国，我在慈善晚宴上看到你。”
“虽然很多细节都记不清了，但我却很清楚，你就是我一直在等的人。”
雨声漫过细语，听不见的是彼此心脏的狂跳。
顾晨舟很想用力地甩甩头，告诉自己一切只是在做梦，但她却无法说服自己从祁慕的注视中移开半分。
他们沉默地相对着，像是要从这无比诡异的气氛中抓住那点仅有的温情。
这并不是容易接受的事，无论对她或是对他，都一样。祁慕的直觉很准，但从理智上来说，他知道这其中一定隐藏着什么他无法想象的东西。
可在这当口，他看着顾晨舟，眼里只有想念和怜惜。
手指忍不住伸向前，轻轻抚在女孩的脸上。好像他曾经也很喜欢这个动作，他喜欢抚摸她的头发，她的额角，她的下颌，女孩的皮肤很柔软，他记得自己就是这样抚摸着对方，然后慢慢低头吻上去。
如静止一般的空气中，蓦然传来抱怨的声响。
“好不容易请假过来一次，什么都没干成，还被浇了个落汤鸡，我怎么就这么倒霉！”还没走到温泉区就匆匆忙忙赶回来的徐静一头扎进了主堡里，一边走还一边跟林小北说个不停。
林小北事先得了祁慕的命令，他知道自家老板一定是想和顾小姐独处，这才把徐静支了开，可谁想天降大雨，他拦都拦不住。
心里暗叫不好，嘴上却只能陪着笑，“谁能想到这雨越想越大，要不我送徐小姐回去吧？”
林小北兢兢业业，徐静却不领情。
“那倒不用，我和顾晨舟一起来的，之前她不是说要进主堡里找找灵感吗？怎么也不见——人——”
女人探究的目光在场地转了一大圈，最终落到不远处交叠的身影上。
祁慕的鼻尖都快碰到顾晨舟的脸了，从徐静的角度看过去，就和亲上了也没差别。
顾晨舟蹭得一下便站起身。
而在那身旁，一脸欲求不满皱着眉看过来的，不就是徐静心心念念的“英雄”祁总吗？
那一瞬间，徐静甚至听到了自己心脏片片碎裂的声音，而更让她扼腕的，还在后头。
这番情景被撞破，顾晨舟还哪有脸再呆下去，作势就想要走。
结果还没跨出步去，便被祁慕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