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金辽路十七号。”
顾晨舟将人塞在后座，自己也跟着跨了进去。
司机应了一声，从后视镜看了看他们。
“小姑娘，怎么让男朋友喝那么多酒，酒后误事呀。”
……可不就是误事吗。
顾晨舟尴尬地笑了笑，“他心情不太好。”
司机理解地点了点头，顿时脑补出一系列情节。
经过刚刚那一番闹剧，祁慕老实了许多。
他安安静静地靠在后座，双眼虚闭着，似乎已经睡着了。
顾晨舟还在揉她被撞得差点脱臼的手，现在那骨头上青了一大块，稍微动一下都疼得要命。
外面车水马龙，夜生活仿佛才刚刚开始。
她看了一会拥堵的车流，又回头望了望坐在另一侧的人。
祁慕就那样靠在车窗边，外面斑斓的灯光洒在他英俊的脸上，唇线在睡梦中抿得很紧，鼻梁的弧度依旧很挺，睫毛覆盖的阴影让人有种怀念的错觉。
是曾经走进过她心里的人。
她本来想过回来之后或许不会再见他了，可是阴差阳错，短短几天就已经遇到两次。
顾晨舟呼出一口气，给喻景明发了条信息，告诉他自己有事先回去了，外面的灯光暗下来，车子已从大路拐到坡上。
这是祁慕三年前的住址，她并不确定对方还住不住在这里，只是想赌一下。
轿车停在公寓门口，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没有变过。
顾晨舟结了帐，扶着祁慕便向房子走，门前的花圃里绿叶茂盛，看得出一直有人在好好打理。
她凭着记忆输入密码，门咔哒一声便向里打开。
“你还真是念旧啊……”顾晨舟无声地说，她点开玄关的灯，将人往里面拖。
祁慕动了一下。
他并没有醒，只是在外面吹了风，酒气上涌，垂着的手指也向上抓住了她的臂。
紧跟着，人便难受地蜷在了一处。
“好了好了，快到了。”
顾晨舟急声道，她加快了步子带着人进屋，三步做两步往卫生间里领。
刚踏进去，祁慕就忍不住弯腰狂呕了起来。
他的头发都被汗水浸湿贴在额头上，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顾晨舟捏着鼻子退了出去，在门外等了一会，才听见里面没了动静。
“祁慕？”她叫了一声，“好了吗？”
都说醉鬼吐完就能清醒，可她伸了头进去看，祁慕干脆趴在冰凉的瓷砖地上睡着了。
顾晨舟：……
她现在突然开始后悔要当这个好人送他回来了。
这男人身上的衣服全是秽物，也不能直接扔床上，顾晨舟一副认命了的样子，只得把扣子解开，把衣服裤子都扯了个干净。
然后便使出最后的力气，把人摔上了床。
一串动作下来，她也筋疲力尽了。
祁慕蜷缩地睡在一侧，自顾自地寻着被子卷了起来，把自己包成了一个粽子。
她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对方无意识的动作，真想恶趣味地把被子都扯开，最好受凉伤风才好。
实在太累了，本想送完人回来就撤，可是折腾了一身汗，眼皮子又开始打架。
她先是靠在床头，半夜里硌得生疼，索性爬上了床，枕着柔软的被子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