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晨舟整个人都吓呆了。
她用力将祁慕推开，不可思议地望过去。
炫目的灯光下，祁慕的面容依旧和三年前一样，带着熟悉而冷淡的线条。
他不会记得，不可能还会记得。
剧情线100%走完以后，系统已经消除了所有人对顾家大小姐的记忆，现在她完全是一个全新的身份。
起初的狂乱之后，男人也渐渐平复下来。
两人互相对峙着，难堪的静寂中，有人从会场里快步走来。
“学妹！”
简直如同救星一般，顾晨舟立刻转身走过去，“喻学长！”
喻景明在拍卖结束后就四处找她，这会见到顾晨舟身后的祁慕，似乎还有些意外。
“祁总？”
如今在城里的上流圈中，祁慕的名号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这个男人向来很少出席这种场合，传说他对于声色犬马没有兴趣，每天的生活日常都像是僧人朝奉，极其规律无趣。
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却是维多利亚先生好多次个展的背后出资人，也是这次慈善晚宴最大的赞助商之一。
喻景明本来是过来找顾晨舟，但这样见面，难免也要寒暄几句。
“想不到祁总竟然会过来捧场，听说你还花了大价钱拍了顾学妹的那幅作品，我作为她的学长兼上司表示感谢。”
喻景明十分大方地伸出手，祁慕看了眼，却没有接，反而从怀中摸出一张名片。
“我只是很欣赏顾小姐的设计而已。”
他伸出手，将名片举至顾晨舟面前。
“听说顾小姐是室设的行家，不知有没有兴趣和祁氏合作。”
顾晨舟愣了愣，她刚回国，还没在喻景明的公司正式挂牌，现在就谈合作，会不会太早了点？
她用胳膊肘碰了碰喻景明，微笑道，“承蒙祁总看得起我，我刚回来，对国内的情况都不太熟，如果有合作意向可以先跟我们老板联系。”
喻景明礼貌地接过名片，眼里的笑意却已经褪了下去。
他并不傻，也看得出祁慕是冲着顾晨舟来。
这个男人在圈中的风评并不算好，据说为人严苛，脾气古怪，软硬不吃。
虽然从老板的角度，顾晨舟甫一回国就能收到祁氏的邀请是大大的好事，但是从朋友的角度，他并不希望自己这个单纯的学妹和对方接触太多。
“既然如此，就多谢祁总赏识了。”
说完之后，喻景明便转了身，带着顾晨舟离开。
在他们身后，祁慕眼中明暗变幻，看不出情绪。
他摸了摸自己的唇角，上面还留有女人身上一丝柔软的温度。
三年过去了，他靠着仅剩的记忆拼凑出模糊的图像，他知道自己在等待一个人，他不知道她的名字，甚至看不清她的脸，但他却记得所有他们之间发生过的事。
水绿色的长裙，手把手画出的哥特窗，这些标志型的物品无一不在指向着他们的曾经。
那段短暂的，却如梦幻般深深烙在他记忆里的曾经。
“顾晨舟……”
祁慕回想着这个名字，向后靠在坚硬的墙壁上。
那在梦里无数次出现的背影，他想抓在手里却不断消逝的人，原来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