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家小姐脸都绿了。
想她堂堂一个大小姐，从小都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几时受过这种羞辱？
是，封家和祁家之间确实因为之前相亲的事，闹过一阵不愉快。
那时候她母亲为了替她出气，还特地打电话来骂了祁家一通。
可是，这一个巴掌拍不响，错能都怪她吗？
说道歉无非是封家的客气话，两家私下讲讲就罢了，怎么能放到台面上来说？
更何况这里……还有另外一个女人啊。
封家小姐终于忍不住了，看着顾晨舟这些杰作也没了胃口，索性将筷子摔在桌上，直接开门见山道，“她是谁？”
她用手指戳着顾晨舟的鼻尖，那纤纤玉指白皙柔嫩，确实我见犹怜。
顾晨舟在心里叹了口气。
祁慕不喜欢这个动作，他这个人很奇怪，总是会在一些小细节上龟毛。
以前顾凝曾经做过一次，被他冷冷怼了回去，这次封家小姐做出来，不出意外也听到了祁慕的冷笑。
他用沾满油星的筷子夹着那只手，把它夹了回去，口中淡淡道，“是我正在交往的人。”
封家小姐豁然起身。
“你既然有交往的人，又为什么答应我要见面？！我之前的感觉果然没错，你就是恶劣！我父母真是眼瞎了，当初才会看上你！”
她一口气说完，因为怒气而浑身颤抖，眼眶似乎都红了。
她望着餐桌旁另外的两人，只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天大的笑话。被娇宠到大的自尊让她咽不下这口气，她抬起手，将桌面上的碗碟尽数挥下，连那些袋子里卤味都没能幸免。
瓷器碎裂的声音此起彼伏，顾晨舟只感觉脚边跳动，好像一块排骨撞在地面上弹飞了。
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如果这会有一件隐形衣，她肯定会把自己遮起来，也好过当战争里的被波及者。
“祁慕！你这个混蛋！”
封家小姐跺着脚，转身夺门而出，奔涌而去的哭声连绵不绝。
餐厅内剩下的两人：……
静默半晌，顾晨舟准备起身收拾一下，被祁慕按回了座位上。
“我来，你别动了，免得扎手。”
好啊，可不就该你来。
顾晨舟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她抱着自己的双腿蜷缩在座位里，看着祁慕拿着个扫帚来来回回。
传说中的活阎王，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要不是亲眼所见，她真想象不出这男人对其他姑娘会是这个态度。
老实说，连她都觉得有些过分。
三言两语间，她也算是分析清了两人的关系，不就是相过亲吗？看上去这位小姐没什么心机，只是有点大小姐脾气，虽说是父母之命，可她看得出对方对祁慕还是有些意思的，不然也不会这么意难平。
不喜欢就不喜欢，干吗搞这一出？
现在可好，连她辛辛苦苦做的饭都泡汤了。
这要是回头传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她顾晨舟是什么了不得的女人，手段如此强硬。这还没结婚呢，就能把祁大公子的相亲对象都气炸了肺。
祁慕哪里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见女孩一直皱着眉，也觉得这一番先斩后奏可能有些过。
便抿了抿唇，打扫完毕后，就将顾晨舟买的食材查看了一番，将剩下的蔬菜和肉又放进水池里洗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