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么？”
是葎茶的声音。
叶星柔清了清嗓子。
“主人，您找我有事？”
那边葎茶的声音叶星柔感觉到了紧张。
“倒没什么大事。”
“我就是听说，你背着我在屋子里藏了个男人。”
叶星柔上前打开门。
门外，牧羊人眯眼笑着望着她。
“你现在还对人类抱有情感么？”
“竟然重要到，偷偷背着我将他藏起来，这样的情感让我好感动呀。”
虽然牧羊人笑着。
但叶星柔了解，这样的假笑，是他最危险的时候。
叶星柔知道，这个时候，她不能虚！
“我哪里有背着你将他藏起来？我分明是明目张胆将他抢到房间里的，这件事其他牧羊犬都知道。”
“和其他牧羊犬抢食物的这点小事，我以为没必要和你提，就没和你说过，但根本不是想瞒你。”
“抢食物？”
葎茶可不信他的小手足会这么自觉。
叶星柔巧笑倩兮，整个人的气质在黑暗中就像一只坏透了的妖姬。
“对啊，他现在在我眼里，只是一块肉。”
“但这块肉是我觉得最好吃的肉，所以就把他抢过来了。”
“主人，你第一次给我喂的肉就是从他身上割下来的对不对？可能因为这个，我很喜欢他的味道，尤其是他鲜血的味道。”
“所以我就想，将他一直养着，他不死的话，我就永远可以喝到这种味道的血了，他只是我盛放血液的容器。”
葎茶捻了捻自己的手指，无所事事地暗自捕捉到虞懿的味道。
“是么。”
“那就当着我的面，吃他。”
“……”
叶星柔脸上乖巧的表情做得太足，没有丝毫情绪破裂的迹象。
“主人你要相信，我对你是绝对忠诚的。”
“在任何考验面前，我都会以你的命令为先。”
叶星蹲了下来，对着虞懿刚刚愈合了一段的大臂咬了下去。
面无表情，看起来冷血如斯。
血液如汁水从她的嘴角流淌下来。
虞懿咬着嘴唇，从他喉咙里传来隐忍的呻呤。
他抿着唇，忍痛不发，任叶星柔吞噬他的肉体。
葎茶眼底暗芒渐露。
“真的这么喜欢他的肉么？”
叶星柔舔了舔唇角的血液，抬眼与葎茶对视。
“不喜欢是不会抢他的。”
“只是对不起主人，这件事我没有跟你说。”
葎茶看着她的眼睛，不知不觉陷了进去，整个人呆愣了好久。
蓦然，他回过神。
“好了，我相信你，我不会怀疑你的忠诚。”
“只不过王易告诉我，你将他搬到了自己的房间里，还对他很好。”
“我以为你喜欢上了这个人类。”
叶星柔走近他，牵上他的手，态度虔诚。
“我不喜欢人类，我只喜欢你。”
葎茶有些慌乱地抽出手。
“对，你只应该喜欢我，因为你是我的狗。”
叶星柔顿住。
“其实……主人，我真的有一件事瞒着你。”
“但我一直都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葎茶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什么事？”
“我……其实我最喜欢的肉，根本不是他的肉。”
葎茶挑眉，只要她想，谁的肉他都给。
“那是谁的肉？”
“是您的。”
“我不光最喜欢你，还最喜欢你的肉。”
“你全身上下的一切，都是世界上我最喜欢的！”
叶星柔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战战兢兢的全盘托出。
牧羊人被叶星柔突如其来的彩虹屁弄愣了。
“可是成为牧羊犬之后，你应该本能的厌恶鬼的肉了才对。”
叶星柔，似乎不太一样。
“我可以厌恶任何鬼的肉，但只有你的，我不会。”
“你的一切都让我无法厌恶，而是让我无比喜欢。”
“自从您上次纵容我咬破了您的脖子，我就喜欢上了那种味道，是世界上最美好的味道。”
“和你比起来，他算什么东西？”
葎茶怔愣着将手搭上了叶星柔白嫩的脸庞，此时此刻，他的眼里只有她。
“那还想要么？”
“想。”
“想要就来吧，我再纵容你一次。”
牧羊人将叶星柔的头按在了自己脖子上
“咬吧。”
“对了，你的牙齿发育的不太好，比较钝。”
“那就我来帮你弄破好了。”
牧羊人自己划破了自己的脖子。
叶星柔假装欣喜的含住他破掉的伤口，喝他的血。
那血的味道已经失去了甘甜的感觉。
变得腐臭无比。
但叶星柔还是假装享受其中。
感受到叶星柔的动作，葎茶只觉得心中感觉很微妙，似乎还有点儿欣喜，他喜欢她的靠近。
“真的不难喝么？”
“很难想象，你竟然喜欢这种东西。”
牧羊人眼神复杂的望着叶星柔。
“不难喝，我喜欢。”
“对了主人……我能，再得寸进尺一下么？”
“你想怎样得寸进尺？”
“说吧，我不会生气。”
“我对自己的狗一向很好。”
叶星柔扣上葎茶左手。
“我，我想要您的一截手指，可以么？”
葎茶眼底晦暗不明。
“虽然我的肉体损坏后可以修复，但也不是随便能割舍的。”
“你为什么想要我的手指？”
叶星柔欣赏地看着葎茶的左手小指。
“我想将您的指骨做成项链戴在身上。”
“这样就像每时每刻都在您身边，一定会很幸福。”
牧羊人思考了片刻。
“那也不能给你。”
“手指是连着骨头的肉，很重要。”
叶星柔露出了落寞的表情。
“那我能和您换么？”
“用我的手臂，换您的手指。”
葎茶微微邹眉。
“不能换，我也不想要你的手臂。”
“你的手臂如果割断了，就无法长出来了。”
“你和我不一样。”
叶星柔瞳孔微缩。
“那我用手指和你换手指？”
没等牧羊人反应，叶星柔就将自己的左手小拇指掰了下来。
巨大的疼痛，她掰的时候却没有任何犹豫。
但疼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她忍着疼，将自己的小拇指递给牧羊人。
“这是送给你的，我的主人。”
牧羊人这时看叶星柔的眼神变得更复杂了。
“为什么一定要和我换手指？”
“因为我想把关于我的东西送给你啊……”
“如果你能把你的东西也送给我就好了……”
“用人类的词汇来说，这叫做交换信物。”
“别以为我不懂人类。”
牧羊人最近在用手机看电子书，这样更加方便了解人类世界。
互相交换贴身物品，在人类那边属于——
定情信物。
“你别忘了，我是女的。”
990：宿主大人，在这么庄重的场景，原谅小九九笑了……
“额，主人，你终于承认你女人的身份了？”
“……你也别忘了，你是我的狗。”
“我没忘啊。”
“算了。”
牧羊人接过叶星柔掌中的她的手指。
然后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将自己的小手指也拧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