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想到这个曾外孙女之前被独孤诺打的昏迷，甚至是脑子出问题，姜氏就怒瞪龙太后。
“你说你，你还能干点什么事？”突如其来的指责让龙太后一愣。
殿里的婢女们似乎习惯了这一幕，低着头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样子。
龙太后纳闷：“儿媳怎么了？”
“连你外孙你都管不好，别说外孙管不好，就连你亲孙女你都管不好！”姜氏毫不顾忌对方也是个太后。
太后再大，那也是她儿媳。
这婆媳俩从一开始关系就不怎么好，先帝倾慕龙太后，不顾太皇太后的意思就册封为皇后。
后来龙太后的儿子登基，那个宁氏是姜氏亲定的，也是皇帝喜欢的，但龙太后不喜欢，可看在当初得罪过婆婆的关系，龙太后也就忍了。
但龙太后怎么看宁氏怎么不喜，连带着她生的太子和公主都不怎么喜欢，如今出了事，姜氏十分怪罪。
“堂堂公主出手打人，打的还是朝廷命妇，打成那个样子，跪一个月完事了？她还真是矜贵呢。”姜氏无非是想要谴责龙太后罢了。
龙太后忍气吞声，“是儿媳失职，日后定好生教导。”
又不是她教的！
姜氏狠狠瞪她一眼，“呵，恶人自有恶人磨。哀家当初治不了你，这回你也治不了宁氏不是。”
龙太后继续忍！
其实姜氏选宁氏不全是因为喜欢，也是明知道龙太后不喜欢宁氏，她是故意添堵定的宁氏为后。
如今看来，是个正确的决定。
这两个神仙打架已经不是稀罕事了，就连皇帝都管不了，只能放任。
姜氏摸了摸虞歌的脑袋，见她一声不吭乖巧无比，更是喜欢得紧，“好孩子，以后可莫要学你皇祖母，管个人都管不明白，还太后呢。”
龙太后一听她这么教育虞歌，气的不行，她咬牙喊道：“太皇太后！”
声音很大，吓得那些宫娥立刻跪地低头。
“哀家还没聋呢，喊那么大声做什么？”姜氏气死人不偿命。
“你干嘛那么教育歌儿？”龙太后气的不轻，脸红脖子粗的，毫无太后的雍容华贵之态。
姜氏笑眯眯的说：“我教育我曾外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生的？哀家想怎么教育就怎么教育！”
“你！”龙太后直发抖，显然已经到了极限。
剑拔弩张时，淡淡的声音响起：“哀家是谁？”
话落，两个妇人异口同声，“哀家是我。”
虞歌：“……”
姜氏不满回头，“在我面前，你敢自称哀家？”
龙太后忍无可忍，一条腿踩在椅子上，掀起裙摆，完全是江湖好汉的气势，“如何不敢？！你欺人太甚！”
“老娘谄媚你几十年，老了老了你还要针对我，你当我死的啊？老娘不怕了知道吗？老娘的儿子已经皇帝了，老娘就是今儿被你赐毒酒白绫，也认了！怎么着吧？！”
宫殿里是龙太后豪放的声音，脸色凶悍，一副豁出去的样子。
姜氏慢悠悠起身，走到龙太后身边，围着她的椅子转了一圈，满眼兴味儿，最终竟笑出声来了。
她讥诮道：“你这是被我儿子后宫那群花枝招展给气坏了？当年你不是大家闺秀，优雅可人的龙府大小姐吗？喝口水都不够喂鸟儿的，吃口饭都不够塞牙缝的吗？怎么今儿这么豪放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