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密的梳齿轻轻梳进月楹的发丝间。
白商的动作很轻，也很仔细。
双眼认真明亮。
剪刀被修长白皙的指尖缓缓操作起来。
月楹听见了“咔嚓咔嚓”的声响。
落地的发丝越聚越多。
白商把月楹的头发剪到了肩膀，没有什么特别的层次，只剪齐了发梢。
月楹以为她可以自由活动时——忽觉脑顶被一抹温软触碰。
已经起身的白商，向前挑去月楹的一些头发，认认真真地给月楹分着刘海的印痕。
分好了适中的发量，白商用指尖轻轻点了点月楹的脑顶，“抓紧我分到前面的头发，然后转过来，闭上眼睛。”
月楹“哦”了一声，小手乖乖地抓住头发，转过身，闭上眼睛。
她感觉白商又蹲了下来，俩人的距离很近。
如果没有那层隔离服，月楹想她能感受到白商的呼吸。
剪刀的声音“咔嚓咔嚓”的响起。
月楹感觉有许多发渣落到了鼻梁上，还有脸上。
她也感觉……刘海越剪越短，已经短到了眉毛之上。
月楹心里有些慌了。
再短就要成毛寸了！
她正想提醒一句，白商比她要快上一秒开口。
“好了。”
话音落下，月楹感觉自己的脸颊被一阵温凉的柔软触碰。
白商轻轻拂去月楹脸上的发渣。
“现在可以睁开眼睛了。”
月楹听话的缓缓睁开双眼。
白商那对黑眸占据着她的视线。
漆黑的瞳色干净而又光明，让人联想到午日的阳光。
很漂亮。
白商与月楹对视几秒，没有什么特殊的神情缓缓起身。
“你再去洗把脸。”
月楹微微仰头看着白商，想从他的神情里看出些什么。
却是一无所获。
她收回视线，“哦”了一声，去洗脸。
等她洗好脸，擦干脸上的水，转头去看时——
发现白商正在拿着扫把扫着她的头发。
察觉到她的视线，白商只是抬头看她一眼，继续手上的动作。
“去拿哑铃。正式开始体能训练。”
月楹眨了眨眼。
这冷冰冰的模样也很可嘛。
虽然她心里萌生出想要逗弄的想法，但是一想到后果……月楹也就打消了念头，老老实实去拿了哑铃。
等她做完哑铃的五组训练，白商也扫干净了她的头发。
看着白商望来的视线，月楹不用他发号施令，便自觉围着观察室慢跑起来。
五圈下来，月楹还是累到狗喘，恨不得直接躺在地上装死。
她一边调整着呼吸，一边偷偷打量着白商的神情。
却发现，白商并没有在看她。
他的目光望向观察室内的某处。
月楹随着他目光所及之处望去。
闯进视线的，是康瑶昨天送来的糖果。
月楹正要回头，观察室里突然响起解禁的声响。
康瑶缓步走了进来，笑容友善。
她看向白商，“输营养液的时间到了。我应该把她带去输液室了。”
白商淡漠地收回视线，没有回应康瑶，目光锁在月楹脸上。
“现在开始屈膝跳。”
白商的话音刚落，康瑶的声音再次响起，对比刚才态度有些强硬。
“她还没有输营养液，不可以做这种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