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胸有成竹的耐心给余先生解释呢，却被他轻而易举提出的问题击倒。
他说的问题不是不无道理，甚至，在沈小姐的茶如火如荼扩张的同时，这种情况早晚都会摆在自己面前。
随着店面的扩张，原材料的供需也是指数增长的。
张一灵眉心微蹙。
余先生只提了一个问题，就引得张一灵思考颇多，余先生到底是见的人见得事多了，只一眼便看出了张一灵陷入未来发展困境的模样。
轻轻哼了一声，嗓音柔和的揉着无限慈祥：“倒是个聪明孩子，一点就透。”
转头瞧着余辛言：“你倒是有福气，遇上个好太太。”
余辛言就臭屁的不得了，左腿架在右腿上晃的那叫一个欢快。
这一次余先生没有简单的“哦”留给张一灵引得她各种猜测，反倒是顺着刚才的对话打开了话题：“你刚刚也提到了，未来的发展并不是局限在海城，如果在各地发展的话，原材料为了保持新鲜，是不是当地取材呢?”
张一灵只想过迅速扩张开店，全是上层经营理念，对于实际操作等细节问题，并没有思考的这么深入。
既然余先生提及，恍惚间倒不知道如何作答了。
余先生看着她默不作声的样子，心下也猜透几分：“如果就地取材，各地的费用是否能做到一致，如果不一致，势必影响奶茶店的利润。”
余先生伸出大拇指，在空中摆了一摆：“这只是其一。”
又伸出食指：“其二呢，就是未来发展，若是遇到大客户，又或者普通购买量人次的突然增加，你们如何应对，总不能次次劝退。”
余先生把两只手指收回，攥成拳头：“所以呢?”
张一灵早就觉得余先生已经在探讨一个自己未曾设想的领域，全然毫无头绪了，顺着余先生刚才的话：“伯父，所以怎么样?”
“所以啊，原材料是关键，各地市场供应量无法保证，供应价格各地不同，而且，若是日后你们扩大经营，不会遇到原料供应商坐地起价的情况吗?”
张一灵顺着余先生的思路，却发现他说的句句在点上，这些问题都会成为未来发展的重大阻碍。
“与其这样，不如自己掌握整个产业链。”
“自己的产业链?”
余先生慢慢的打开了一个未来世界的大门：“你们现在是横向发展，为什么不做纵向发展呢，形成自己完备的产业链，从上流原材料供应，到下游销售，全全自己掌握。便于管理，便于扩张，便于调控价格，不受外在因素的影响。”
“这......”
张一灵心里咀嚼着这宏伟的商业格局。这远远超出了自己最初的想象。
“想什么呢?”余先生仿佛早就看透了她。
张一灵并不躲闪，原原本本的把心里想的全抖搂出来：“这些，不是不可能，只是...”
张一灵欲言又止。
余先生眼露精光：“只是你们的钱不够。”
探究人心这一点，余先生可谓炉火纯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