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少年专注于人工智能机器人的工作，并没有分神。这边，女孩漂亮的眸子笔直笔直望着他，手机在旁边，悄悄录音记录。
差不多快两点的时候，韩奕才暂时结束了视频电话。
少年合上笔记本，靠进沙发背，无意识抬起手指揉了下眼睛，这才看见坐在对面，眸子亮亮看着她的女孩。
韩奕反应了一秒，立刻皱起眉毛：“这么晚，你怎么还不睡？”
“你不是也还没睡。”无所谓的回了一句，江歆抱着小随便机器人，神色从容把录音点了暂停，保存备份收好。
啧。
又开始不乖了。
她自己不知道卸下淡妆之后眼睛下边白皙的皮肤下有一块黑吗，一看就是没睡好。
韩奕走过去，在她面前站定，正要好好说说，江歆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
啧。
这么晚了
不仅没睡觉。
竟然还有人给她打电话？
韩奕面色不悦低眸一看，亮起的屏幕上，两个大字，江霖。
韩奕，“……”
莫名其妙扫了眼面前突然黑了脸的少年，江歆捡起手机接了电话。
“姐，我想你了！”
还没说话，隔着千山万水和彼岸大洋，电话另一头已经传过来男生迫不及待的声音。
江歆淡淡弯弯嘴角，问，“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上课？”
每周一次的例行电话，江歆第一句从来都是这个，没有变过。
果然，那边的江霖唉声唉气叹了口气，委屈巴巴的说：“姐，我觉得好伤心，你是不是在外边有别的狗了，对我只剩下设定了程序一样的问答。”
在里面有狗，哦，面前就有一只的江歆顿了一秒，又换了个话题：“在那边有没有认识新朋友？”
说到这个新问题，江霖一下子提起精神，吧啦吧啦讲了很多很多，最后又低低叹了口气：“姐，交到新朋友也弥补不了离开你们的空缺啊！我好想你和凌程他们啊，早知道就忍忍，老老实实高考算了。”
当初出国之前，信誓旦旦元气满满，如今才两个月不到，就这点心态。
听完江霖的话，江歆一下子冷了脸，连带着声音也凉淡下来。
“江霖，如果你第二个月就受不了，生出这样没出息的念头，我告诉你，你迟早从那里滚回来，不要浪费生命浪费青春。走不下去了跟我说，回来做一辈子无所成的碌碌无为之辈。”
原本只是煽一下情，后悔的念头，江霖也就是想想而已，没有真想半途而废，听见很久没有对他严厉凶人的姐姐，沉默了半晌。
听着电话里静静的电流声，江歆压着情绪丢出两个字，“说话。”
韩奕坐下来，无声握了握女孩有些凉的小手，拿起空调遥控器调温度。
那边，江霖似乎吸了吸鼻子，“姐，我才没有，我就是想想而已，我肯定会做出点什么再回去的。没点成就我绝不回去见你。”
电话被那边挂断，嘟嘟嘟的声音透着几分干劲与激励一般急促。
江歆默然几秒，抬起眼皮看韩奕，“我刚刚……语气是不是太凶了？”江霖还从没这样挂她电话。